偏僻简陋的下房里,简朴的通铺躺着一位女子,衣不蔽体,浑身淤青红紫。
脸色通红,唇干起皮,额上薄汗层出,粉唇嗫嚅着,“好热......水......”
微风透过窗棂拂进来,她身子忍不住一颤,单薄的肩膀仿佛承受着千钧之重。
“咳咳......”
一头乌发披散着,素白的小脸带着孱弱,一件松松垮垮的袍子盖在她身上。
酒酒不太记得昨晚的事情了,她只记得男人真的好凶好凶,一直在凶她,还说要她死。
一开始身体很疼,四分五裂的疼,他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出声,但凡她叫一声,他会更狠。
到了后面,她才没有了那样的疼,她顺从着他,男人低语在她耳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酒酒后面早就没有了意识,她只记得,最后,***给她使用了生子丹。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夏荷看着通铺上的女人,她身上还披着陛下的衣裳!
夏荷眼底滑过一抹阴狠,要不是她来了,娘娘本来要把她送给陛下的。
都怪这个**,哼,贵妃娘娘不会放过她的。
夏荷进门,想把她叫起来,却发现这人浑身滚烫,呼吸也很微弱。
她眼中闪过厌恶,死了更好,没有江祈昭,她就能成为陛下的女人了。
夏荷关上门,没有管她,回去和宁贵妃复命。
“病了?”宁贵妃懒懒倚靠在软榻上,听了夏荷的话立起了身子。
冯嬷嬷站在旁边给她把扇。
“奴婢亲眼所见,她身上披着陛下的衣裳,浑身淤青红紫,体温滚烫,还冒着汗,这会还胡言乱语嘴里说着一些脏污不堪入耳之词......”
夏荷特意留了个心眼,告诉宁贵妃江祈昭身上还穿着陛下的衣裳,尤其浑身淤青,宁贵妃自然又联想到了江祈昭勾着陛下不放。
她揪着手里的丝帕,仿佛此刻任她***的丝帕就是江祈昭!
冯嬷嬷盯了夏荷一眼,这才来安抚宁贵妃,“主儿,既然都已经决定了,就不要走回头路了,江祈昭是娘***人,她越受宠才越好,如今她病了,娘娘叫个太医去好好给她把脉把身子治好,叫她记下这份情,到时候陛下忙完朝事了,想起她,若是知道娘娘如此体贴帮他把人照顾着,自会记着娘娘一份好的。”
宁贵妃当然都知道,可她就是不甘心,心里嫉妒如潮。
“陛下这会赐封还没下来,万一他根本就不在意江祈昭呢!说不定,他只气本宫把他推给别人,这才生气真的要了江祈昭。”
事到如今,宁贵妃还在自欺欺人。
冯嬷嬷叹着气摇头,该说的她已经和主儿说了,她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如今不愿也没法。
宁贵妃不提给江祈昭叫太医来的事情了。
她和冯嬷嬷说好,若是陛下赐封下来,她就叫太医。
若是陛下无意赐封,就说明江祈昭根本留不住陛下,那也不必在意她了。
.......
乾清宫。
殿内铺墁金砖,内殿明间,李砚修召见完了臣子,坐于屏后宝座上,抵着额间发愁。
子嗣问题,已经不能再拖了。
难道当真要在宗族里过一个来?
他按压着额角,心情郁闷。
殿外,***总管怀忠看着急眼的敬事房***顺喜,也一脸焦愁,“这事你都办不好?”
“怀忠公公,小的真不知道该记上谁名儿,你说......陛下他到现在也没说宁贵妃身边那位怎么处置,小的要是记上去了,那万一陛下他不想......”
顺喜一脸为难。
怀忠也猜不透里面那位的心思,他要是不愿赐封,那等待江祈昭的就是死,他要愿意赐封,今个一早就该赐下去,也不至于让顺喜现在不知道该在册上写昨夜侍寝的是宁贵妃还是江祈昭。
“行了,咱家只能进去努努力。”怀忠应着。
顺喜忙点头给他掐肩捶背。
怀忠悄声进去,宝座上的人神情很不耐。
怀忠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方才答应顺喜的一股脑抛了。
约莫着陪守在一旁过了三炷香。
李砚修手上的御笔随意一扔,吧嗒掉在地上。
殿内上上下下的***宫人都跪下磕头不起。
怀忠一边跪着,一边往前凑,“陛下,小的斗胆劝您莫要动怒,气大伤身,龙体为重啊,这子嗣总会有的,时候未到罢了。”
前头大臣才说了此事,怀忠自然以为李砚修是在为此事生气。
“......”李砚修往后一靠,闭上眼,凤眸闭上。
恼他的倒不是子嗣一事,而是昨夜,那个胆大的奴婢。
他知晓如今不过两个选择,一是给她个名分,让昨夜那场情事有个名头。
二则是,杀了她。
他该杀了她的,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能下决定?
脑海里浮现出昨夜的疯狂,那确实是,他生平以来,第一次那样放肆。
娇软女人白皙肌肤上的那些情爱的痕迹很灼眼。
他甚至扔下了龙袍给她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