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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哈尔滨去鸡西的火车有两条道,一个是往东北的方向绕一个大大的“几”字形弯道,先后途径佳木斯、双鸭山、七台河。

而另外一条铁路是直接往东走,过尚志到牡丹江,然后要换车往北到鸡西。

最方便的是第二条路线,可惜三天内的车票都已经售罄。

张宏城只好买了张绕大弯的车票。

他没有拿知青办给的那张站票来换,那样人家只会给他一张站票,而他需要的是一个带座位的坐票。

别的知青在路上是能省则省,张宏城完全不一样,光为了有座位,从北京到鸡西,他就多花了六十多块。

.......

楚描红觉得自己浑身都在疼。

前天晚上开会,让她的手受了一点伤。

坐在她身边的段新曼偷偷一直说她,而且不光动嘴还偷偷动手。

两天过去,楚描红觉得自己胳膊上的伤一直很疼。

可今天大队长又把她和另一个人派到村子西北边七八里外的地方来疏通沟渠。

给她们安排的工作量是壮劳力才能有的,但如果她们不能按时完成,今天的工分又会只给两个。

和村里捡麦粒的孩子一个水平。

另外一个人已经彻底放弃了今天的工分,直接躲进了附近的小树林。

但楚描红还在日头下一个人挥舞着锄头,将沟里的淤泥挖上来。

胳膊上的疼痛和空空如也的肚子,让楚描红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一阵天昏地眩后,她只觉得两眼一黑,直挺挺的倒在了沟渠边上。

火车汽笛轰鸣。

列车如同一只准备歇气的巨兽,缓缓的靠上了鸡西站的站台。

一个背着挎包和水壶,绿衣服绿裤子的小伙子从车厢口一跃而下。

张宏城前冲几步,站稳了身子。

鸡西站上下车的人不多,他很轻松的挤出人群走向了出站口。

鸡西市的西南郊区。

穆棱河附近的荒野上,一条沟渠的旁边。

气息已经近乎全无的楚描红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疑惑的摸了摸自己躺的地方、皱着眉扶着自己的脑袋,片刻之后一股明亮无比的光芒在她眼中亮起来。

“1972年7月11日。我重生了?!”

楚描红在消化着这些天的记忆,和前世一模一样。

只是她晕倒后很久才被躲在小树林里偷懒的人发现,被迫在知青点休息了好几天。

段新曼!

想到这个名字,她的目光逐渐变得冷冽。

对了,还有郑向红!

想到这个人,楚描红眼中的冷冽变成了疯狂和仇恨。

上辈子自己以为她是个好心的,却不知自己在遇到她后的一切不幸都是这个女人一手导致。

她费心费力把和钟汉生离婚的郑向红弄到了北美,可她转头就出卖了自己,和继母沆瀣一气害死了自己。

要不是她最后嘲讽着向自己道明了所有的真相,恐怕自己到死都会被这个虚伪恶毒的女人蒙在鼓里。

前天的会,郑向红根本没有肚子不舒服!

她就是想看到段新曼折磨自己——因为她喜欢的钟汉生在偷偷喜欢自己!

楚描红用沟渠里的水浸了下额头,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她惊疑的发现,自己的眉心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芝麻大的朱红色小痣。

她伸手触碰了一下朱红色的小痣。

下一秒,一个6*6*6米的空间出现在了她的感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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