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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阿姐一人养着一只鹿蜀。
与鹿蜀结合,易于受孕,以此来振兴我青鸾一族的凋零现状。
上辈子,我养的那只鹿蜀体弱多病,我便取了自己的心头血来喂养他。
成亲前夜,那只鹿蜀不顾礼法闯入我的房间,生生剖出我的心。
“你既然爱我,直接让我吞了你的心不是更好?这样我就能长长久久陪着宛月了。”
而阿姐在鹿蜀还不大的时候就偷吃了***,可无论她怎么努力,也没能怀孕。
重生后,我恰好看见阿姐鬼鬼祟祟将两只小兽调换。
我便知道,阿姐也重生了。
她大概以为,那只鹿蜀上辈子是真的喜欢她吧。
......
我方才从眩晕的状态清醒过来,就听见母后的声音传来。
“宛月,云宁,你们来看,这便是你们各自的契约兽,两只皆是上等鹿蜀,一只为白,一只赤红,先前你们二人已经选好了的,今日,他们就正式属于你们了。”
母后挥了挥手,两个装着小兽的光圈便悬在我们的面前。
看见眼前这熟悉的一幕,我才恍然想起,我死了,却又重生了。
阿姐看了我一眼,率先用一把浅绿色***划开了自己的掌心。
精血滴入光圈,瞬间消散,阿姐伸出手,稳稳当当的接住了那只白色的鹿蜀。
我看到阿姐脸上得意洋洋的笑容,猜到她也重生了。
母后有几分疑惑,“宛月,你契约的怎么是**妹的小兽?”
鹿蜀是好孕兽,我和阿姐一人一只。
等到鹿蜀成年之时,我和阿姐便会与之成亲,成婚后,谁先生下孩子,谁就能继承这青鸾一族的王位。
上辈子,玄宛月先选了赤红色的鹿蜀,我便要了那只白色小兽。
玄宛月在鹿蜀不大的时候就哄着那鹿蜀偷吃了***,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也没能提前怀孕。
她便断定,她那只赤红色小兽,根本就没有好孕兽的能力。
现在,玄宛月抱着那只白色小兽,看着我,一脸挑衅。
“这,宛月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母后,您知道的,宛月最喜欢的就是赤红色。现在这契约已结,想换也换不成,可宛月不甘,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您瞧这只小兽,病恹恹的,母后,您可得给我做主!”
母后身边的婢子,名叫尺霜的,站了出来,“王上,昨夜奴婢曾来看过这两只小兽,就怕今天出什么岔子。”
她顿了顿,“奴婢临走时候看着还好好的,只是......后来,云宁王女似乎去了大殿。”
玄宛月一听,立刻抱着小兽跑到母后跟前,摇晃着母后的胳膊。
“母后,妹妹怎么总是这样,从小到大,什么都要和我争,争就争吧,还总喜欢使这些阴私手段。”
她最后一句似乎压低了声音,可仍旧能让大殿中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就跟她那个爹似的,暗中使坏,我阿爹就是这样被害死的。”
我想开口,可是却被打断,没人愿意听我说一句话。
我阿爹根本不是玄宛月口中的小人,他是被污蔑的,最后含冤受刑,魂飞魄散。
我也从来没有和玄宛月争过什么,更没有用这些腌臜的法子。
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的,从来都是玄宛月。
可是母后不信我。
这些年,母后从未正眼看过我。
在她心里,他的女儿只有玄宛月一个,我是不配做她的女儿的。
我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辩驳,就被定了罪。
“云宁,你小小年纪怎么这样多的心机,竟敢在这样的大事上做手脚,来人,把她带下去,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就这样,那只小兽和我一起,被丢进了洞窟。
这洞窟是专门用来惩罚青鸾一族罪大恶极的犯人的。
我从小到大,不知进来这里多少回。
这里幻化出的风雨雷电,打在身上的每一下,都能叫人丧失一部分灵力。
好几次,我被人抬出去时,血肉模糊,灵力尽失。
这也是为什么,我明明付出了比玄宛月多十倍百倍的努力,修为依然比不上她的缘故。
王位的继承者除却要孕育子嗣,自然也不能是个毫无灵力的废物,这大概也是母后一次次要我来这里受罚的原因。
我从来都不是她心里那个能担当大任的女儿,王位,她从没想过要传给我。
我怀里的赤红色小兽似乎感知到了我的难过,抬起手,蹭了蹭我的下巴。
我笑着看他,“我给你起个名字吧,你以后就叫南知,好不好?”
玄宛月给她的小兽起名雁白,听说她最近正在四处搜寻可以让雁白身子变得强健的灵丹妙药。
我看她站在母后身边委屈巴巴的样子便知,她没找到。
能治好雁白的体虚之症的,只有我们青鸾一族的心头血。
上辈子,我是用自己的心头血喂养了雁白二十余载,才让他的身子好转。
可不想,他竟贪得无厌,成婚前夜,生生挖走了我的心。
“母后,要不是妹妹偷偷调换了小兽,我何至于现在为了雁白焦头烂额?”
“我在古书上看到,青鸾一族的心头血可治鹿蜀之体虚,妹妹,你既然做错了事,那自然要有所惩戒,从今天起,每七日,你便取一碗心头血给雁白,直到他好起来为止。”
我不可置信的抬起头,“雁白是你的好孕兽,不应该你自己负责吗?本来就不是我换的小兽,你们已经罚我在洞窟里待了三月,还不够吗?”
“妹妹,你这说的也忒没道理,你受罚是因为你做错了事,现在要你取血也是因你做错了事。”
“虽然雁白如今是我的好孕兽,可要不是契约的时候搞错了,你现在还不是一样要取血,我原谅了你,不计较你的罪过,可你也该心怀愧疚吧。”
“取血是为了你好,能消除你的愧疚之心,免得你以后有了心魔,你怎么不知好歹呢。”
母后听了这话,连连点头,随后用手指着我,“你看你阿姐是多么良善,哪像你,心思不正,还屡屡狡辩,跟你那爹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