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家都没有。
顾声声掩下心底的那抹酸涩,扯出笑来,“许佳怡,跟他回家住吧!”
许佳怡一开始没当真,“好啊!”
顾声声故作平静,“逸尘在,正好让他帮你把东西搬过去。”
这下,许佳怡才意识到顾声声是说认真的,拉住她的手,“你说认真的啊?那我也跟你说认真的,我不走,我要一辈子跟你住在一起。”
瞅着许佳怡那严肃脸,顾声声‘噗嗤’笑出来了声,“想得美!我以后可是要跟我的亲亲老公一起住的!”
“那我就住到你结婚。”
顾声声知道,许佳怡就是心疼自己,那她就更不能这么自私了。
“我拒绝,你赶紧搬去跟你老公住。”顾声声弯眼一笑,“等你搬走之后,我都不敢想象我的独居生活会有多美好!”
许佳怡满眼心疼,顾声声表面看着大大咧咧,但了解过才知道,她这些年过得有多辛苦。
多好的一个女孩,偏偏摊上这么个妈……
先不说顾声声负担不起全部的房租,就***那情况,许佳怡说什么也不可能抛下她一个人住。
“我可是交房租的,想住就住,不需要你的同意。”许佳怡态度很坚决。
“你都结婚了!”
“那又怎样?”
好理直气壮的语气,把顾声声给噎住了,愣了几秒才说道,“他们比我更需要你,我们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但你不能常住了,你明白吗?”
“我都跟他聊过了,他不会介意……”
“我都看到了。”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声声打断,“他理解你,可你也得理解他。”
许佳怡恍然大悟状,“我说呢,你怎么突然就对那个沈警官那么上头,你根本不喜欢他,就是不想让我担心,所以想随便找个男人嫁了是不是?”
不得不说,许佳怡脑洞挺大的,但不对。
正巧,***传来消息提示音,是赵达把沈淮序的微信推了过来了,点开头像,是一只戴墨镜的***,酷酷的,倒是跟沈警官的风格很像,顾声声不自觉地扬了扬嘴角笑笑,顺手就发送了好友申请。
“笑什么?被我说中了是不是?”
“你想多了!”顾声声直接把屏幕怼了过去,“要到沈警官的微信了,能不高兴吗?”
“你真喜欢他?”许佳怡直勾勾地盯着顾声声的眼眸,试图看穿她。
顾声声有些无奈,她的喜欢这么不明显吗?
沈淮序觉得她是骗子就算了,怎么连许佳怡也怀疑她。
“真真的,必拿下!”
许佳怡看着顾声声那跟她当初入党时一般坚定的眼神后,这才信了她的话,“那姐们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我能先等到你的好消息吗?”顾声声意味深长一笑。
许佳怡抬手就挽住了林逸尘的手臂,依偎在他身上,“我人都拿下了,还不是好消息吗?”
顾声声知道,许佳怡之所以从事幼师这个行业,就是因为她发自内心的喜欢小孩子。
“喜上加喜,让我早日当上干妈!”
闻言,顾声声居然罕见地在许佳怡的脸上看出了少女的娇羞,倒是林逸尘立马应道,“我努力!”
看得出,这俩都喜欢孩子,顾声声可不敢耽误俩人的好事。
她怕许佳怡她婆婆冲过来质问她,为什么要阻止她抱孙子?
那她可真就罪过了!
在顾声声的一再坚持下,许佳怡这才勉强同意跟林逸尘回家住。
林逸尘开车把她们送到山水文园。
刚推开门,那只快比她们还大的***斯加猛地就冲了过来,顾声声被扑了个满怀,“达不溜,想妈妈了没?”
看着这一幕,许佳怡不免有些吃味,一把把顾声声挤开,“我舍不得达不溜怎么办?”
听到这,顾声声心里一咯噔,牢牢地就抱住达不溜不撒手,眼神戒备,“这个家你什么都可以带走,唯独达不溜不行!但我允许你回来探视。”
“合着我还得谢谢你呗?”
“不客气!”
顾声声相当不客气,气得许佳怡牙痒痒,顺势两人一狗就打闹了起来。
达不溜是她们大学毕业后一起养的,舍不得达不溜是真,但许佳怡肯定是不会真的把达不溜带走的,她都搬走了,顾声声一个人就更需要达不溜的陪伴了。
打闹过后,顾声声帮着许佳怡一起收拾了东西,送她到楼下,目送着他们的车远去。
转身准备上楼之际,一道身影从拐角处走了出来,挡住了顾声声的去路。
“妈!”
话音刚落,还没反应过来,伴随而来的就是相当清脆的一巴掌,顾声声被扇得眼冒金星。
“别叫我妈,我生不出你这种白眼狼!我养你不如养条狗,狗还会摇尾巴,你呢,跟你要点钱那么费劲?消息不回,电话也不接,翅膀硬了是吧?跟男人在外面鬼混了***,赚不少吧,赶紧拿钱,要不***下次透析也不要做了,就躺床上等死吧!”
劈头盖脸的谩骂和侮辱压得顾声声快要喘不过气来,“钱都打给你了,我真没钱了。”
“没钱就去卖!”
“够了!闭嘴!”顾声声怎么也想不到这种话会从自己的亲生母亲的口中说出,她的身体因气愤止不住的颤抖。
“我说错什么了?你不是惯会***男人吗?连自己爸爸都下得去手,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张美珍的嘴角挂着一抹讥笑。
顾声声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了一声,“我没有!我说了我没有!还有,他不是我爸!”
看着顾声声那发了疯的样子,张美珍莫名觉得有些害怕,“懒得跟你废话,这两天就把钱给我打过来,要不我还来找你!”说完,毫不留情转身离去。
顾声声脸色煞白,整个人如被抽干一般,等张美珍消失在视线,她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地。
她明明很努力在忘记那件事情了,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揭开她的伤疤?
她缩成一团抱住自己,双手搭在耳边,目光空洞,嘴里一个劲地重复着三个字,“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