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里南停在盛家别墅的台阶前。
盛心瓷还没醒来。
她睡得很沉,但这么睡久了会浑身难受,秦凛拍了拍她的肩:“醒醒。”
盛心瓷扭身背对他继续睡。
秦凛看着她后脑勺,低沉的嗓音携着几分笑意:“盛小姐是想让我抱你进门?”
盛心瓷忽然惊醒,反应过来后连忙转身道歉:“对不起,我没想到我会睡着。”
她表情尽是懊悔之色,又说了声对不起。
秦凛不耐烦听这三个字,淡淡的看她:“进去吧。”
盛心瓷对别人的情绪很敏感,下意识捏了捏手指,声音轻轻的。
“谢谢秦总,再见。”
她下了车,头也不回的往别墅里跑。
看着像是被巨兽撵着跑的人,秦凛哂笑一声:“开车。”
库里南离开盛家别墅,刚巧盛启康的车从外边回来,两车错开时,秘书震惊道:“盛总,那好像是秦总的车!”
盛启康喝多了在休息,听到‘秦总’两字,睁开眼就往车窗外看:“哪呢哪呢?”
“已经离开了。”秘书满是遗憾。
虽然都是‘总’,但秦总,可以说是凌驾在其他‘总’之上的绝对霸主,跨国集团秦天几乎涵盖了所有非常赚钱的行业,旗下有上百个分公司,几十家研究所。
据说秦总是秦老教出来的,青出于蓝胜于蓝,十一岁就赚了一千万,留学期间更是独当一面,带领一家分公司创造两百亿的年利润,回国后直接越过他爸,接管秦天集团,如今已是全国名门世家公认的不好惹、不敢惹、不能惹的商圈巨子。
那样日理万机的大佬会来小小的盛家?秘书异想天开道:“秦总是来找您谈生意的吗?”
盛启康呼吸急促的喘起来。
车刚停好,盛启康就匆匆下车进门。
然而管家却告诉他,根本没有秦总登门,只有小姐刚刚回来。
盛启康一脸惊诧,立刻调来监控,的确是秦总的车,开车的人是贺凌,谁都知道他是秦总的一号特助,由他***女回来,说明养女入了秦总的眼。
盛启康又查看了秦老寿宴那晚的监控,发现是同一辆车,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难道睡了养女的男人是秦总?
好啊,峰回路转,西城区那个项目他盛家也能分一杯羹了!
不,只要秦天在背后支持,他盛家完全可以独吞!
“星星!”
韩美崎推门而入时,盛心瓷正在洗浴间。
“妈,有事吗?”她加快了洗澡的速度。
韩美崎开门见山道:“今晚送你回来的男人是不是秦总?”
盛心瓷脑子里警铃大振,否认道:“不是!”
韩美崎故意诈她:“星星,你居然还骗妈妈,秦总都在楼下和***喝茶了。”
盛心瓷大吃一惊,脸上因热气恢复的那点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他到底想干嘛?
她只是一个大学生而已,他图什么?
“你这孩子,都跟秦总好上了,怎么还瞒着妈呢。”韩美崎心中大骂养不熟的白眼狼,居然还敢瞒着她。
盛心瓷拧眉,隔着房门一再否认:“我没有,妈,您误会了。”
韩美崎提出要求:“你明天邀请秦总来我们家吃晚饭,知不知道?”
面对自说自话的盛母,盛心瓷充满无力感,极力解释:“妈,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您知道我和暮雪是朋友,他是看在他弟弟和暮雪的份上,才让贺特助送我回来的。”
韩美崎也不跟她兜圈子:“这是***交代的,你不想惹***生气,就把人带回来。”
盛心瓷眼底划过一抹深深的畏惧。
听到砰的关门声,她整个人靠在湿漉漉的墙壁上,冰凉的冷意瞬间窜入全身,她控制不住的颤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盛心瓷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早晨,盛心瓷迟迟没有下楼。
韩美崎让女佣上楼把人叫起来。
没过多久,女佣去而复返:“夫人,小姐她发烧了。”
韩美崎眉头紧皱,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烧?
盛启康沉下脸,这哪是发烧啊,分明是忤逆他这个父亲!
“叫两个人,拖也要把她拖下来!”
盛启康在家说一不二,没有人敢不听他的话。
盛心瓷烧得迷迷糊糊之际,就被女佣拽起来,要带她下楼。
盛心瓷不想下楼,可身体软绵绵的,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女佣架着,一路走到饭厅。
盛启康冷冷看着她:“你一大早闹什么脾气?就不能多为家里着想吗?”
被如此指责,盛心瓷像吃了黄连一样,苦到了心里。
盛启康强势的通知她:“上楼打扮一下,等会跟着***出门。”
“爸。”盛心瓷嗓子又干又哑,征求道:“我想先去医院,可以吗?”
盛启康盯着她,这个养女素来低眉顺眼,但这两日,让他有一种她正在脱离掌控的感觉。
就不该让她跟姜家千金一起玩!
“让***带你去。”
盛启康用完早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临走时交代韩美崎,就算是烧糊涂了也要把人送到爵色会所,他也会托人把消息递给秦总。
他要看看那位能为了养女做到什么地步。
盛心瓷洗漱后,随意换了一件米白色长裙。她衣橱里的衣服全是韩美崎买的,一水的白色、米白色中有那么两三件粉色的,日常穿搭都是温婉、甜美的淑女风。
不是不好看,而是显得她像个无害的小白花。
盛心瓷称不上喜欢,却也没多在意,不管穿成什么风格,打扮出什么气质,她的内核是不变的。
但她没想到,在医院挂了两瓶水后,韩美崎竟然带她来到了爵色俱乐部。
爵色俱乐部是榕城最高端的私人会所。
采用会员制,而这些会员身份通常十分显赫。
这里是一个人财富与身份的象征,是富豪们纸醉金迷的娱乐天堂。
未成年禁止入内。
一张房卡塞到盛心瓷的手心里。
韩美崎的目的不言而喻。
盛心瓷脸颊火辣辣的,像是被扇了一巴掌。
“妈,我不去。”她说。
韩美崎叹了口气:“星星,不是我要逼你,现在***生意上有难处,你得理解他。你不是不想嫁人吗,你就进去弹弹琴,不用做别的事,总比***胡乱给你找个人联姻强吧?”
盛心瓷脑海里闪过尘封的记忆,胃里隐隐翻涌,捂嘴压下作呕的冲动,那发红的眼尾坠落两滴生理泪水。
养母的话,就像是精美的糖纸里包裹着刀片,以为是糖,实际上是可以封喉的利器。
她从来都没得选择。
盛心瓷崩溃了。
如果‘乖巧’‘顺从’‘懂事’这些换不来一丝真心相待,那她何必困在他们所设的条条框框里!
“秦总年纪轻轻就被称之为商圈巨子,你知道这四个字的含金量吗?你知道有多少名媛千金想见他一面都见不到吗?你呀,要不是我收养你,你哪里能得到秦总的青睐啊,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韩美崎一副推心置腹的口吻,又温柔地拍了拍她手背:“只要你能把秦总带回家,今后就再也不用做这种事了。好了,快进去吧,我和***在家等着你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