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缓地开着,方向却不是朝家走的方向。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老实讲,在医院上班这么久,也挺怕医闹的,不干就不干了,权当捍卫发际线了。”
我被他逗得笑出了声。
车子停在游乐场前,耳边充斥着欢声笑语,一时间仿佛扫平了我心口的苦涩。
“你还拿我当孩子?带我来这种地方?”
“下车吧,不是带你玩的,是我想玩。”
他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我知道,他是想让我高兴。
我和程温言在游乐场玩到他们快要下班才从里面出来,他又带我去吃了一家开在深巷的苍蝇小馆。
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送他走后,我在家门口的拐角处,看见了一脸颓废的程述年。
他像是被人折断了羽翼,脆弱不堪,眼睛里灰暗一片,目光执着地注视着我的无名指。
“你的戒指呢?”
“你去北海上找找,或许还能找到呢。”
我没想到,他在得到消息后,首先问我的居然是这样一句话。
程述年有些颓唐地站在我身后,满眼悲戚。
“我不明白方好,我没有出轨,我是干净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淡漠地瞧了他一眼,“你指哪件事?把我享有程氏全部的股权转让给程温言?还是要和你瓜分财产离婚?”
他声音微颤,眼圈微红。
“我没有做过背叛你的事,我和林夕月也没上过床,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哦,是瓜分财产离婚的事。
我嗤笑出声,满眼鄙夷看着他。
“程述年,你容忍林夕月在你身边使用特权,你办公室的床她睡过,洗漱台上放着她的牙刷和洗面奶,无论是赴宴还是私下,你们出双入对。公司上下,所有人都看出了你对她的不同,几乎是拿她当你程二太太一样伺候了。”
“陈秘书跟了你这么多年,林夕月不愿意干的工作,你全部分派给她,活是她干的,功劳还要分林夕月一半,仅仅因为她给我发了一张林夕月私下羞辱我的截图,你就说她公私不分,搅乱是非,给她降职减薪,可笑,到底是谁公私不分?刘秘书也才刚大学毕业,和林夕月是同批进来公司的,论长相她更胜一筹,你可见她整天在你面前到处晃悠,无所事事?”
“你说你和林夕月是清白的,程述年,你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恶心我?”
程述年身形颤抖,喉头上下滚动,声音哽咽起来。
他刚要开口,又被我挡了回去。
“还有,你和她真的从未越界吗?”
他猛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