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航亭刚从唱台上下来,身后还是客人们热烈的安可声,放在别人那肯定是要反场的,可他却毫不在意的回了休息室。
酒吧里的人都知道他每晚只唱一场,从来没有加场过。很快的,新的表演搬上了台,安可声也逐渐压了下去。
安航亭换下演出服,穿上平时的休闲T恤和牛仔裤,看了眼***时间,正好是晚上十点,对于夜生活丰富的人们来说,盛宴才刚开始没多久。
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但安航亭坐依旧徘徊在酒吧里没有离开。他在等一个人,是关系到任务成功与否的重要目标。
安航亭作为时空猎人,已经是第二次穿越了。时空猎人们从组织那里领取任务,使出浑身解数完成穿越任务赚取到丰厚的报酬,他们就是以此为生的一类人。
他接下这次任务纯属是赶鸭子上架,刚好他需要一笔钱,而组织找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于是一拍即合。
他签了合同后才明白为什么这次的任务没有人领,本次任务难度系数五颗星,没有前情剧本提示,只能给他提供一个身份,以及告知目标人物的名字和出现地点,随时可能发生突发状况。如果不能在一年内将目标人物的幸福值提升到标准线,即任务失败,至于失败的惩罚他想他不会想知道。
合同已经签定,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只能硬着头皮上。穿过来以后,安航亭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就是他第一次穿越的世界,只不过时间距离他上一次穿越已经过了十年,他的身份从一个功成名就的三十岁影帝,变成了如今的十九岁酒吧驻唱。
他的脸还是自己本来的样子,但相比以前多了不少胶原蛋白,俗称奶膘,毕竟正值青春年少,倒是符和他本次的人设。
安航亭在全身镜前停住,仔细打量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是有意无意,他的眼下多了一颗泪痣,让本来的桃花眼显得更魅了一点。
这张脸让他成功的俘获了不少粉丝,按理说应该可以去更好的平台发展,但他还没有等到任务目标,只能先留在酒吧继续驻唱生涯。
“一杯Blue,谢谢。”
安航亭在吧台前绕了一圈,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在那些人贴上来前,他端着高脚杯回了后台。
迎面走来几个人,从上到下的衣着打扮都是名牌,可能是哪家的公子哥来这边消遣。
安航亭靠着墙边走,本是相安无事,却突然被那几个人拦住了去路。
“几位先生,我们好像不熟。”安航亭扯下了嘴角,露出一个职业性的假笑。
戴透视的男人似笑非笑的盯着安航亭,“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台柱子嘛,啧,看这张小脸儿长得跟明星似的,怪不得谱这么大了。”
男人回头跟身后的几个兄弟调侃,“我派人请了你三次,你一次都没给面子,是我这庙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吗?”
安航亭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似乎是有一点微薄的记忆,“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只管唱歌,不做别的。”
男人嗤笑一声,“别***跟我这装清高,来这工作的能有几个干净的,不就是为了钱吗,老子有的是钱。”
说着,男人掏出钱包里的一打***往地上一丢,一百元面值的***落的到处都是。
“捡起来,都是你的!给老子捡!”
安航亭皱起眉,实在不想理这个***,平静的说,“先生,我去叫保洁来打扫。”
“***!***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是不是,瞧不上这点钱是不是?”男人恼羞成怒,一把揪住安航亭的领子,把他推到墙上。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您这样丢钱影响环境。”
过于冷静的态度让男人更加的暴怒,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窜天猴。
“给我把他按住了,爷爷我今天就要在这办了你,看你还能不能装清高。”
话音刚落,其他几个人也迅速围了上来,帮忙困住安航亭的手脚。男人露出得意的表情,目光由上至下将他打量个遍。
看来这事不能善终。
就在安航亭分析着以他一人之力脱身的可能性时,又有一拨人从这经过。
有两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走在最前边开路,可能是他们这边的状况挡了人家的道,其中一个走过来,还算有礼貌的说道,“麻烦让一让。”
透视男正在兴头上,本想顶过去,但看见眼前人高大的身形犹豫了,再瞧向后面的人,登时就傻了眼,赶紧让自己的几个弟兄靠边站给人家让路。
“顾先生好。”透视男一改方才的霸横,狗腿的打着招呼,可他喊的人压根儿就没有看他一眼。
安航亭还在盘算如何脱身,突然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下一秒,就听见几声哀嚎,那些压制住自己的人就这样被人揍了。
安航亭本来想谢谢出手帮自己的好心人,可在抬眼的这一刻,他愣住了。面前这个死盯着自己的英俊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第一次穿越任务的目标人物,顾驰远。
十年后的顾驰远,一改当初的青涩,转而换上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安航亭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新的目标人物没等来,倒等来了上一任。
顾驰远的目光紧紧锁在这张脸上,仿佛是想从上面看出些端倪。他突然像是失了控,冲上去抓住安航亭的双肩,五指收拢,将人抓的生疼。
与顾驰远同行的人从来没有见过这等阵仗,全都愣在当场。在他们眼里,顾驰远一向是沉着稳重,情绪从不过多外露的优雅贵公子,哪里见过他动手***,还抓着一个陌生男生不放的。
他不会是认出自己了吧?不能啊,他上一次的身份早就在任务成功后以死亡作为告终。顾驰远不可能会把一个长相相似的毛头小子当成一个已经死了的人,顶多也就是觉得有点像。
想到这里,安航亭稍稍镇定了些,忍着疼说道,“谢谢您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