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查我呢？”大大方方走进病房，江贺把手里的一堆外卖放的放桌上，放的放地上，闲闲问道，“查出什么了吗？”
虞莺莺抬眸看他一眼，继续问窃听那边的于晴：“什么叫很复杂的关系？”
江贺拆外卖的手一顿。
“嗯，嗯……找到人了就好，你先陪着她。”
“好的，我知道了。”
“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早点休息。”
“……”
虞莺莺挂了电话，清凌凌的杏眸看向江贺。
江贺漫不经心勾起一侧唇角，笑着挑眉回望她：“确定了？”
这种事太容易拆穿，本来他也没想瞒多久。
“嗯。”虞莺莺点头。
“既然你知道了……”
“所以，我们是地下恋情？”
“噗，咳咳咳……”江贺一阵咳嗽，有种见鬼的感觉，“你打电话给谁了，那人怎么说的？”怎么瞎扯。
“是我的室友担心我，给我打的电话。”虞莺莺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没说于晴怎么说的。
主要是于晴也没说什么，说电话里讲不清楚，当面聊比较好。
以为虞莺莺不想说，江贺也没兴趣追问。
架起小桌板放她病床上，他把一碗红通通的麻辣香锅摆上面，又放上两三盒烤串，一杯冰奶茶，推到她面前。
“不是饿了？吃！”
虞莺莺：“……我是病人，你给我吃这些？”
江贺奇怪扫她一眼：“你坏的是脑子又不是肠子，不能吃？”
虞莺莺：“……”
有点道理。
肚子又不甘寂寞的“咕咕”叫了几声，似乎是在催促。
没再说什么，她拆开一次性筷子的包装，小口斯文地吃了起来。
折腾到凌晨一两点，江贺也饿了。
他放松靠向椅背，一条大长腿架在另一只腿的膝盖上，拿起一盒烧烤串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一口烤串，一口冰啤酒。
他仰头喝酒的时候，随着吞咽啤酒的动作，***的喉结上下滑动，虞莺莺看他一眼，移开目光，又看了一眼。
“怎么？”江贺扫她一眼，晃了晃啤酒瓶，“你也想喝？”
虞莺莺捧着奶茶，摇头：“我没喝过酒，喝这个就行。”
“哦。”江贺敷衍应了声。
“谢谢你。”虞莺莺杏眸中沁出笑意，学着他晃了晃奶茶，“这是奶茶吧？很好喝。”
对上她干净明澈的视线，江贺嗓子莫名有些发痒，没好气反问道：“是不是奶茶你不知道，你以前没喝过？”
“我当然知道，不过，我喝过吗？”虞莺莺好奇问，“我看订单上奶茶很贵，一杯要二十多块，我应该不舍得喝才对。”
“不喝奶茶，你喝什么？”
“喝水呀。”虞莺莺笑着道，“白开水。”
江贺：“……”
“是之前我们约会的时候，你买给我喝的吗？我自己应该不会舍得。”
江贺敷衍道：“是是是。”
“你……”
“好了，吃完了就早点睡觉，叽叽喳喳的。”
“哦。”
掩唇打了个哈欠，虞莺莺眼中沁出一层生理性的水雾，的确感觉困了，把病床摇下去，很快就睡熟了。
江贺皱眉看着她不设防的睡颜，烦躁“靠”了一声。
平时看着又冷又倔，说话难听死了，怎么失忆之后有点乖？
她倒是睡得舒服，他呢？
左右四顾，病房里就一把椅子能坐，没个睡的地方，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谁爱守着谁守，关他屁事，又不是真男女朋友。
“腾”地起身往外走，然而才走了两步，江贺又烦躁地拨了拨头发，转身忍耐着坐回床边的小椅子上，重重靠上椅背，双手环胸闭上眼。
平心静气。
阿弥陀佛。
***法。
虞莺莺！
死定了！
……
虞莺莺这一觉睡得不错。
凌晨六点多，她被查体温的*****姐惊醒。
“写真，量体温。”
“嘘！”虞莺莺指了指缩着长手长腿睡在床边椅子上，皱着眉头，明显睡得不舒服的江贺，示意小***小声点。
***笑了笑，用气音说道：“你男朋友长着一张渣男脸，没想到对你挺好。昨晚点外卖给我们值班的***送了不少，拜托我们对你照顾点。”
虞莺莺很意外：“啊……”
“你不知道？”
“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等他醒了亲他一口。”说着，小******眨了眨眼。
虞莺莺：“……？”
下意识看向熟睡的江贺，脑子不受控想到两人亲吻的画面，她突然掩唇干呕一声，拳头有些发痒。
“脑震荡是会这样，好好休养就行。”小***一副见惯的样子。
“……嗯。”虞莺莺想了想，犹豫点头。
……
早上八点，医生来查房。
虞莺莺仔细问过自己的情况，重点了问了下失忆的事。
“失忆了？”主治医生很惊讶。
又让虞莺莺做了几个检查，折腾了快一上午，主治医生判断失忆她是颅内淤血引起的后遗症，但情况不严重，应该能很快恢复。
“大概需要多久呢？”虞莺莺问。
“快的话一两个星期，慢的话一两个月吧。涉及大脑的事没办法说得太准，但情况不严重就是了，别太担心。”
“谢谢医生。”虞莺莺稍稍放心了。
医生一走，江贺迅速起身：“行了，都快中午了，我走了。午饭你自己看着办，叫你舍友过来陪你。”
虞莺莺点头：“好的。”
结果江贺还没走出病房，“哗啦啦”一下，于晴和另外一个女生拎着几个塑料袋钻进病房。
两个人，两双眼睛在他们两人身上扫来扫去，眼里的八卦藏都藏不住。
江贺黑着脸，没打招呼，越过两人径直出门。
人一走，于晴就“哇”一声：“莺莺，你居然真的把他搞到手了啊啊啊啊啊！你是怎么搞到手的，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怎么还一直瞒着我们呀？过分了啊！”
虞莺莺抬手阻止：“停，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我失忆了，很多事情不记得，需要你们的帮助，我们先来一个快问快答。”
“行，你问。”于晴拍着胸口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另一个女生也用力点头。
虞莺莺问：“你们的名字。”
“于晴。”
“简玫。”
“我们的关系。”
“室友，朋友。”
“闺蜜！”
“……”
摸清一些基本情况，虞莺莺问道：“我跟你们说起过江贺吗？于晴，你昨晚说他是我地下男友，不会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