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转过身,看向来人,是王德生的二嫂翠花。
赵静提起篮子往坡下走:“没吃的了,拔些笋子和艾草。”
篮子却被一把拉住,“我都看见了。”
赵静后背冒汗,首饰盒要是被这个翠花看到了,金子只怕就别想留了,她正快速转动脑筋,就听对方贼兮兮笑道:“你和王贵,,我就知道你是个会勾搭人的S货。三弟才走,你就想着***人了?亏得三弟那么疼你,刚来那会衣服都不舍得让你洗。”
翠花看着赵静那张像狐狸精一样的脸,还有那鼓鼓胀胀的胸脯,圆翘的**,一身***让她穿的越发勾人。
真是女要俏,三分孝。
想到自家男人最近也经常跑到茅草屋那偷瞧这个狐媚子,她气就不打一处来:“我看你就是八字硬,把自家男人克死了。”以前王德生就是家里最出息的男人,她还不敢对这个赵静太过分,现在她可没顾及了。
赵静却是松了一口气,用力拽过篮子,突然看向她身后惊讶道:“德生,你回来了?怎么全身都是血?”
林子里一阵风吹过,吹的翠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转身一看什么都没有,却有一群乌鸦飞起,凄厉的叫声让人瘆得慌,翠花心跳个不停,再转过身时,哪里还有赵静的人影。
知道自己是被赵静骗了,但到底不敢在山上待下去,万一三弟死后阴魂不散回了家呢?那可是个活着的时候上战场杀过人的人啊。
心里又后悔没把赵静篮子里的艾草和竹笋抢过来,竹笋可够一盆菜的,还有那艾草,和上面粉做青团也好。
翠花回到院子里,就见婆婆蔡花正在院子里喂鸡,看到她便骂道:“又跑哪躲懒去了?一干活就屎尿多的夯货。”
翠花不敢多说,只道:“娘,我刚刚看到三弟妹在家后山偷我们的笋子和艾草咧。”在他们看来,家门口后山上的东西就是他们家的。
蔡花果然脸色一沉,要是平时她定要追上去讨回来,但是今天她想的却不是这几把笋子,将手里放着鸡食的破碗递给翠花:“把鸡喂了。”
她自己走进堂屋,自家老汉王大武正坐在长条凳上吧嗒吧嗒地抽旱烟:“***,我看今晚就把德生家的和那小的送到钱麻子家去吧,省的夜长梦多。德生家的惯是个精的,要是她知道德生没死,还要娶一个城里老婆,闹起来对德生前程不好。她要是嫁了人,就闹不起来了。”
王大武又吸了一口烟,看着自家婆子道:“钱麻子那二百块钱送来了?”
“送来了,已经锁进箱子里了。”蔡花眉开眼笑的拍了拍腰袋上的钥匙。
王大武也笑:“还挺值钱。临了还能卖这个价。”
“还包括素素那个丫头呢。”
说到这里王大武又愁起来:“素素是德生当初抱回来的孩子,要是让德生知道,只怕他,,”
“德生不也说当初把素素送到他手上的人死了嘛,他也不知道素素爹妈是谁嘛。这么多年过去了,只怕素素她亲爹妈早死了。到时候我们就说赵静舍不得素素,非要带着素素一起改嫁不就成了。
要是把素素留在家,不说白费几年粮食,到时候她跟德生说赵静是我们逼着改嫁的,德生那小子只怕又要跟我们闹。他可是说和赵静***了也让她好生在家待着。那个臭小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哼,他马上就要有新媳妇了,哪里还记得赵静?”
“那难说,还是别让他知道的好,他当年把赵静带回来那会就把我这个老娘忘一边了。”蔡花说到这个还有些气难平。所以上个月从乡里收到三儿的死讯时,伤心过后就以分家名义把赵静赶出了门。
谁知道前几天他和老伴被人接去城里,才知道三儿没死,三儿还提出和赵静***,要另娶老婆,把赵静留在老家养着。
老伴脑筋转得快,当场便说赵静改嫁了。
一来省得以后三儿知道他们把赵静赶出了家门。
二来想着趁三儿没死这消息还没散播开去,赶紧把赵静改嫁了,能赚笔改嫁费。
三来村里人也不能说三儿发达了就没良心。少了许多闲言碎语。
王大武点了点头,吸了口烟又嘱咐道:“德生没死的事也先瞒着德胜翠花他们,他们嘴巴长的很呐。等赵静改嫁了再说德生没死的事,那改嫁两百块我们才收的稳当,村里头的人也说不了闲话。”
蔡花道:“晓得哦,村里头也就我俩知道三儿没死。”
王大武将烟杆敲了敲桌子:“那今晚就把事情办了,让钱麻子多带几个人,以后去了山里头,也别让她们出来了。”
“知道咧,我去跟他们说。”蔡花高兴地快步走了。
赵静哪里知道王家人打的好算盘。一路跑回家,素素还在床上昏昏睡着。她将首饰盒里的金子镯子塞进夹袄里,又穿上一件缝着补丁的罩子。
环视一圈这个茅草屋,都是一堆破铜烂铁,破衣烂衫,原主和素素稍好一点的衣袄都被蔡花拿走了。
这次离开也不能带太多东西,不然被村里人看见,告诉王大武他们,只怕自己和素素就走不了。
想到这,她将篮子里的笋子艾草拿出来,将满是泥土的首饰盒放进去。
突然她想到还有素素刚抱过来时穿的小衣服,也一并拿上,以后还要帮她找亲人用。当初素素手上的银镯子和小包被早就被蔡花搜罗走了。
想了想,又拿了两件破衣烂衫和几刀纸钱放进去。
收拾妥当,拍了拍素素的小脸:“素素,醒醒,咱们去医院看医生。”
素素听到要走,立马睁开小眼睛,顶着烧糊涂的头乖巧起身,“娘,我们快走。”
赵静带着原主的感情本就心疼素素,见她这般乖巧可怜,即使自己前世是一个未婚未育的单身狗,此刻对她也满是怜爱。
她给素素又喂了一碗药,帮素素又穿上一件薄袄,穿上黑布鞋,正准备抱着她走,就见门哐的一声被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