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我泼了热水之后我爸成了两级烫伤,住进医院和我奶做伴。
不过因为是家庭纠纷,而且是对方先动的手,所以在场的警察只是口头警告几句,并没有追究我的责任。
到了医院之后,我妈领着我去看我奶。
老太太闭上了那张刻薄的嘴,偏瘫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像一块皱皱巴巴的抹布,可我没有忘记,当看到我尸体的那一刻她的笑脸。
我走近病床,我妈在身后讷讷开口。
盼娣,你奶奶需要休息,你把钱交了就走吧,我留下来照顾。
钱?
什么钱?
我没钱。
我冷漠地睨她一眼,低头一看,我奶两眼翻白,一副有话想说却又说不出来的样子。
我弯下腰看着她的眼睛。
奶,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吗?
因为徐江偷偷转走你卡里所有的钱跑了,你是被你的乖孙害成这个样子的。
老太太眼珠子剧烈颤动起来,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看向我的眼睛里满是恨意。
你怎么会没钱呢?
我妈急了,用力抓住我的手臂,像是溺水的人攥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你工作那么多年,你的钱呢?
钱呢!
我皱眉挣开她的手,你们不是收了彩礼吗?
怎么,还不够,还想要我的存款?
那怎么能一样!
她脸上满是不赞同,那些彩礼只是应急才用来付医药费,我们徐家就只有你堂弟一个男孩,这些钱之后都是要留给你弟弟的。
你的钱自己留着不也没用吗?
难道你忍心不管你奶奶?
你可不能这么没良心。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
房子车子是该留给堂弟的,房贷车贷是我该还的;零食文具是要让给堂弟的,家务活是我应该抢着干的;家产关爱是该给堂弟的,赡养父母是我该做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堂弟才是你们亲生的。
我讽刺一笑,想到什么又惊讶地捂嘴,天哪,妈,该不会堂弟真的是你和大伯生的吧?
或者是我爸和大伯母生的?
你胡说什么!
我妈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气得脸都红了。
病床上老太太的白眼翻得更加剧烈,眼看着就要厥过去了。
桌上的仪器已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护士急匆匆带着药冲进病房。
给老太太输了药之后板着脸斥责。
说了病人现在情绪波动不能过大,不然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你们家属也应该注意一下!
是是是。
我妈双手局促地交握,赔着笑连声应和。
等护士走之后,我妈还想劝我,我冷笑着往门口走去。
妈,你还是想想该怎么和我爸把拿了别人的彩礼钱还了吧,明天我就把户口迁出去,这婚我不结。
你也没比王家那个男的大多少啊,不如你自己嫁过去吧。
我妈脸色一变,上前两步就想扑过来打我,我反手将她推倒。
妈,我不是以前那个徐盼娣了,爸骂你,你打我,地没拖干净你打我,堂弟抢我的东西我不给,他告状之后你几巴掌把我打出鼻血。
我撸起袖子给她看我手臂上的肌肉。
看见了吗?
我今年二十七岁,又高又有力气,你再也没办法随随便便就打得我跪地求饶了。
我妈瘫坐在地哭喊:造孽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还有。
我瞥了眼病床上的奶奶,奶奶,妈,你们还不知道吧,徐江跟陪酒女跑了,他还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呢。
其实那人是犯罪团伙的。
我笑出声来。
我听说那些犯罪团伙特别喜欢折磨人,开膛破肚之后还能让人不死。
你说他们会怎么对徐江?
说完我推门离开。
病房内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然后就是一声尖利的哭嚎。
我没回头,离开医院换了一家酒店继续住着。
没多久听说王家上门要人,我爸刚出院心里正窝着火,一言不合和对方吵了起来,结果被王家带人打了一顿,伤上加伤。
最后我爸妈为了还上彩礼,又跑去大伯家闹,想要平摊当初垫付的医药费,被拒绝后据说又被大伯打了一顿。
笑死。
当初想要我出医药费的时候,他们都大义凛然,说是给我一个尽孝心的机会。
现在这个机会给了他们,他们反倒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