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江是坐在轮椅上被他的未婚妻推到酒店的。
他垂下眼递给我一张婚礼邀请函,低声道:姐,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对,看在我现在已经变成这样的份上,在你走之前,来参加我的婚礼吧。
我盯着邀请函没伸手,徐江苦笑一声将邀请函放在桌子上。
看着那个戴着遮阳帽和遮阳面罩的女人将徐江推走。
一丝异样从我心底闪过,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再次见到徐江,是在我准备离开这座城市的前一天。
奶奶在一个深夜意外跌下床,病情恶化,临终前吵着要见我一面。
我特意穿了一身长裙回家,卧室床上,奶奶眼球突出,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一层蜡黄的皮包着骨头。
看见我之后,奶奶激动地瞪大了眼,似乎想说些什么,还没说出口,人已经咽了气。
大伯和我爸顿时爆发出一阵悲切的哭嚎声,我妈和大伯母默默抹泪。
我冷眼旁观,瞥了眼坐在角落里的堂弟,他坐在角落里阴沉地盯着一屋子或真或假红了眼眶的众人,神情讥诮。
大伯红着眼睛要冲上来打我。
你还有脸回来!
你个丧门星,害了你弟弟,又害了你奶奶!
我侧身躲开,大伯撞倒了桌子上。
你说错了,大伯,我奶不是被我害死的,是被你和我爸害死的。
你胡说什么!
我爸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我,脸上被烫伤的疤痕狰狞恐怖。
难道不是吗?
当初你们就不愿意给我奶治病,我奶在医院没死,回家反而死了。
承认吧,你们根本就不想救她。
她死了你们也松了口气吧,这样既不用照顾她这个拖累,还可以分遗产。
大伯的脸顿时涨红,恶声恶气地反驳:你胡说什么!
你个没良心的贱种,你弟出事的时候你就故意不拦着,现在你奶也出事了,你高兴死了吧!
大伯母哭着擦眼泪,嘴里喊着徐江的名字:我可怜的儿子啊,怎么就瘫上了这样的姐姐啊!
真是作孽啊。
哭嚎一通之后大伯和大伯母终于显露了真正的目的,凶狠道:总之,你奶的遗产,你别想拿到一分!
我爸和我妈站在堂弟和大伯一家的身边,满脸敌意地看着我,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
我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走到床边看着失去呼吸的老太太。
无论多么强势的人,在重病之后也变得形销骨立,这个老太太打骂压榨了我十几年,甚至在我死后还想着分走我的遗产,丝毫不为我的死亡难过。
即便如此,在她真的离开这个世界之后,我并没有想象中痛快。
当然,不管她有多么凄惨,我绝不原谅。
她的遗产,你们还是自己留着吧。
我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一根木棍重重砸向我脑后,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