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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朝宁愣住了,忽然明白陆青青为何死活不肯嫁顾家了!

家穷,嫁的人还是个看起来快不行的,换谁都接受不了!

不过,这人倒是长得很不错。

病美人醒了,一手撑半身,胸口红衣半敞,几缕黑发散落额前,掠过精致锁骨,一咳一咳间,女子最羡慕的浓黑羽睫一颤一颤,咳声虚弱无力,整个破碎感满满。

陆朝宁看得有些失神,暗叹,农家里竟然有如此好看男子!

生着病都有如此姿色,如是个健康的,那岂不是惊艳绝绝?

她忽然来了兴致,这人应该就是自己的夫君了,她倒是很期待看到,自己夫君健康时是何等风采!

左右她要借助原主身份活下去,如今嫁了人,关系掣肘,她不想自己一来就当***!

被人无端扣上克夫的骂名!

旺夫之名更适合她!

床上的人似乎想说什么,但一直咳,压根就没有力气说出来。

他知道自己阻拦无果,眼前站着的人,是自己的媳妇没错了。

但没想到,刚过门的媳妇如此凶猛,冷眼看了他一会儿,二话不说,直接冲过来,不管他的意愿,把他推倒在床,接着一把将他上衣剥掉。

他瞬间羞红了脸,欲反抗,却被人用脚压住了手,动弹不得。

“别动!”

一声冷喝,他听话地停止了挣扎。

抬眸一瞧,一根泛着寒光的银针出现在眼前,须臾之间,扎进了他的身体。

在他的瞳孔骤然扩大,愣神之间,数十根银针尽数扎了下去,他都忘了要咳嗽了。

陆朝宁松开了束缚,瞧了瞧那瘦得皮包骨的胸膛,心里啧啧了几声。

没腹肌,不壮实,不好看!

若是铜墙铁壁般,搭上那破碎***感十足的俊脸,怎么想都带劲!

以后必须要多吃饭,多锻炼!

顾奕初并不知,他的以后被规划好了。

直到拔了针,他才惊觉自己好像没那么气紧,浑身舒坦了不少。

正要说句感谢的话,嘴就被塞了几颗药丸,一杯水凑到了嘴边。

“就着水,把药吞服了!”

顾奕初照做,只是瞧着那些药丸有些奇怪,但不敢多问。

他也没力气去追究这些,心知自己时日不多,随便折腾吧。

“我叫陆朝宁,别人喊我傻妮,如今是你的媳妇!”

顾奕初闻言,微微点头,“我叫顾奕初。”

太虚弱,声音很轻很小。

饶是如此,已是费了老大劲。

陆朝宁收拾好东西,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吃了药,你先歇着。我去拿点吃的给你!病人必须吃好,才能好得更快!”

顾奕初一听拿吃的,就急了,一急,本来缓和点的,又开始了剧烈的咳。

伸手要去阻止陆朝宁,眼泪都咳了出来。

陆朝宁看出来了,“你家里严格控制吃食!”

陈述句。

顾奕初深呼吸,闭了闭眼,微微喘着气,“我不饿!”

陆朝宁挑眉,不饿,不是没东西吃,那肯定就是有也不给了!

她在心里又添了一条,赞陆青青太清醒。

“你歇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不吃东西,想好,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好歹今日是大喜之日,怎么的都应该有好吃的。

结果,出去一看,顾家平静得很,别说摆酒席了,就连请族里长辈吃个饭都没有!

要不是她的屋子窗外贴了囍字,还真不知道顾家今日娶亲!

此时天色已暗,她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也没人理她。

谁都不关注新娘是谁,好像娶回来就行了。

发现不是原来说的那个,也就是愣怔了一下而已,躲得远远的。

陆朝宁明白,这些人生怕被传染,要不然也不会把顾奕初安排在角落小屋子里。

可顾奕初一房的人也不靠近,这是让他自生自灭了?

也太冷血无情了吧?

都快要死的人了,还娶什么媳妇,祸害别人家姑娘?

太不厚道了!

她去了厨房,想着怎么都应该有点吃的吧,结果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吃的!

她这是嫁还是没嫁?

谁家娶媳妇如此敷衍!

不管别人吃不吃,她肯定是要吃的。

所幸她有空间。

借助遮掩物,闪身进了空间,在土房子里直接就开锅。

地里有野菜,树下有鸡鸭,可惜不能吃!

久病之人,脾胃虚弱,先熬个小米粥吧。

她可没委屈自己,爬上树,摘了果子就吃。

甜滋滋的果汁入喉,舒坦!

原主可没吃过如此美味的果子,一时贪嘴,吃了好几个。

不能多呆,生怕人起疑,没多久,她便出了空间。

顾奕初听到声响,睁开了眼,瞧见陆朝宁两手空空回来,眼里仅有的一点希冀,瞬间消散。

他忍不住自嘲勾起嘴角淡淡笑了笑。

本就不应该存有不该有的念想。

要真有吃的,早给吃了。

今日就两碗清水米粥,已经吃过了,想必就是不会再有了。

此时的他,感觉舒服了些,没咳那么厉害了,渐渐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

潺潺清泉声嗓音,眼里满是自责和愧疚。

陆朝宁心里暗叹,这声音好听,就是虚无缥缈了些,若是中气十足,那该是什么天籁之音呀?

她静静看了顾奕初好一会儿,淡淡开口,“你曾让人退了亲事?”

顾奕初愕然,点头,不解问,“你知晓,为何还嫁过来?”

陆朝宁撇了撇嘴,“你们瞒得太紧,陆家并不知晓,我猜的。”

要是陆家早知道,绝对不会还让人嫁过去,没换亲之前,这婚事本来是陆青青的。

刘氏不可能让自己女儿跳进这火坑里。

顾家如此瞒着,也不难猜测,要么就是信冲喜一说,要么就是想多个人当免费劳力。

顾奕初眼里闪过痛苦之色,转而浮起***为力的颓败之色,到此,说什么都太轻。

喃喃道:“对不起!”

陆朝宁不想听,又出去了一趟,进来时,手里多了一碗小米粥。

顾奕初垂死惊坐起,“这,你哪来的小米?”

陆朝宁拖了张凳子到床头边,把碗放上面,“老鼠洞里刨出来的存粮,要喝么?”

顾奕初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犹豫了下,坚定说,“要!”

而后想起什么,问,“你吃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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