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知道沈幼凝在容阙房里呆过几晚,还以为她与旁人有所不同,想以此给侍卫重罚。
但在说出名字后,容阙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他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母亲塞入他房里的女人太多,他没有关心过,更没有记过她们的名字。
只是在听说是侍妾时,他还是下意识地驻足多问了一句。
至于为何要多问这一句,他自己都说不上来。
收神后,容阙淡淡地嗯了一声,“那就多加五十军棍吧。”
何必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军棍三十他勉强还能承受,八十……躺上一个多月能站起来都是他命大了。
“王爷!”
“怎么?又要看在你兄长的份上?”
他是念旧,但这并不是对方得寸进尺的理由。
何必小心管观察着他的脸色,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只得低头谢了恩。
第二日沈幼凝却起得迟了。
醒来时崔嬷嬷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见到沈幼凝的脸颊微红,还以为她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不过是昨夜没让你去伺候王爷,就如此急不可待了?”
说话时沈幼宜就站在旁边,心下委屈,想说昨夜的事儿,却被沈幼凝拦了下来。
“嬷嬷恕罪,是我起得晚了。”
崔嬷嬷哼了一声,将碗递了过来。
知道那端来的是何物后,容阙是不再喝了,但容老夫人又听说这水儿洗脸可美容养颜,于是没有停过雪草。
崔嬷嬷走后沈幼凝便向赵玉堂敬茶去了。
坐上的人见她脸红得厉害,倒是比崔嬷嬷清楚一些。
“受凉了?”
沈幼凝连连点头。
赵玉堂接了茶,叫她起了身,“王爷昨日未曾进食,今日自然是要的,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吧?”
沈幼凝耷拉着脑袋,“奴婢怕过了寒气给王爷……”
赵玉堂却丝毫不关心,“无妨,你做好自己的份内的事即可,受寒之事也无需告知他人。”
沈幼凝心如明镜,赵玉堂不担心寒气过给容阙,老夫人却不肯的。
“既然受了寒,就回去好好休息吧。”
连药都不让她服。
心疼她的也只有沈幼宜而已,她们出不去王府,沈幼宜便多熬了几碗姜汤。
汤还未喝,崔嬷嬷便拿了药过来。
沈幼宜喜出望外,“多谢崔嬷嬷。”
崔嬷嬷被她谢愣了,往日见她端药过来,这姐妹不都是不情不愿的吗?今日……
沈幼凝接过药碗却皱了眉,显然这并不是治风寒的。
崔嬷嬷盯着他瞧了半晌总算是看出沈幼凝脸红是因为生病了,“你受寒了?”
沈幼凝点头,她头也疼得厉害,这药虽不能治风寒,但至困,喝了好好睡一觉也不是坏事。
她本以为崔嬷嬷会阻止她见容阙,但跟前的人也只是皱了皱眉,“那你喝完好生歇着,晚上等我叫你。”
崔嬷嬷走了好一会儿,沈幼凝才反应过来。
她……不是容老夫人身边的人?
赵玉堂图的不是容阙,所以不关心自己会不会过寒气给他,崔嬷嬷若是与老夫人是一条心,便绝对不会允许她过去的。
想到这一点后,沈幼凝像是发现了惊天大秘密一样,辗转反侧迟迟未能入睡。
直到崔嬷嬷提着食盒过来。
沈幼凝只能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起了身。
崔嬷嬷冷着脸将食盒递了过来,“机灵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