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庆帝秦禛的心仿佛被揪了一下,懿安自小便备受父皇母后宠爱,但懿安的性子却极好,从不仗着自己是宫中最尊贵的小公主就张扬跋扈,反而活泼善良。
他见过懿安狡黠的、活泼的、温柔的....各种模样,却从未见她露出过这般委屈的神情。
眼神忽然触及到她的手里拿着一个玉佩,是....母后的遗物。
他忽然有些慌,登基之后他忙着稳固朝堂,好似很久没有真正关心过懿安了。
母后,不会怪他吧....
他一步一步走到床边坐下,手慢慢抚上她的鬓发,“都是大姑娘了,还哭鼻子呢,嗯?”
他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秦知韫心里不知作何感想,这个时候的皇兄对她还是有几分疼爱之情在的,可是后来到底是怎么变了呢?
她眼中蓄满了泪,嗓子干哑,小小声的诉着委屈,“....哥哥,懿安亲眼所见那般.....不堪入目的场面,真是有损皇家颜面,也有损....女子名节......懿安不想活了。”说着又开始抽噎。
“说什么傻话呢。”顺庆帝轻拍了下她的头,“你是我朝最尊贵的长公主,不过是些有辱詹观的人,哪就能让我皇家公主要死要活的了,要死也是他们死才是。”
秦知韫一泡泪在眼里要掉不掉的,猛地坐起身来惊呼道:“皇兄将柳容嗣处死了吗?”这哥哥二字真是再喊不出口了,还是叫皇兄吧。
“额....这,倒是没有。”顺庆帝忽的一噎,朝上吵吵嚷嚷的揪着柳成致治家不严,倒是忘了惩罚那两个罪魁祸首了。
顺庆帝目光深深地望着秦知韫,神色看不出喜怒,“懿安想要柳容嗣死吗?”仿佛只要她说要,他就能立刻处死柳容嗣。
“皇兄!”秦知韫瞬间睁大了眼睛,像受了惊的小兔子,“柳容嗣....纵然行事不检,可若因懿安而死...我害怕。”
呵,称呼都改成懿安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顺庆帝冷哼一声,似是十分生气的模样,“卫忠传旨,柳容嗣行为不检,着打一百大板,生死由天。至于那另一个,直接杀了吧。”
“奴才领旨。”卫忠躬着身子,恭敬回话,觑了一眼顺庆帝的脸色,又带着讨好的笑容道:“公主殿下这次属实是受委屈了,奴才看着都心疼,更不必说皇上与公主自幼的情分了,早间要不是还上着朝,那是一刻也等不了就得来公主府了。
公主这些日子且好好养着身子,皇上啊都会为您做主的,皇上您说是不是?”卫忠是历经两朝的老人了,也是看着两人长大的,说这话倒是一片拳拳之心。
顺庆帝也不觉得有什么,顺着意思点点头,“是啊,今***可把朕吓坏了,下回再有什么事,直接进宫找朕做主就是了,万不可再如此任性了。”
“是。”秦知韫乖乖点头,“这次是懿安太冲动了,再也不敢让皇兄担心了。”
顺庆帝摸摸她的头,秦知韫轻轻蹭了蹭,又嘟着嘴道:“哼,下次柳家人再惹我生气,我就直接打上去!还有柳贵妃,总是仗着皇兄的喜爱教训我,我就直接跟皇兄告状!”又小心地看了他一眼,“皇兄,可以吗?”
顺庆帝听着她孩子气的话语,又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眼神,心里瞬间像被扎了一根刺,柳家,这两年确实有些张扬了。
先前懿安落水也跟柳容玉有关,三皇子年纪小不懂事,柳容玉看见公主要落水也不知道拉一把吗?柳容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柳相近些日子更是,总爱反驳他的一些决策。
“你是皇室长公主,柳家是臣子,有何不可。柳贵妃那,朕会提点的。”顺庆帝直起了身子,是要走的模样。
目的还没达到,秦知韫怎么会让他走,装出一副感动的模样,“皇兄真好!”说完眼神又变得黯然,低下了头,“可是....她们说,我不过是仰仗皇兄的宠爱才有现在的风光,若是哪天皇兄不再喜欢懿安了,懿安就什么都没有了....”当然不会有人说这种话,但又有什么关系。
“傻话,你是朕的亲妹妹,朕怎会不疼爱你呢?”顺庆帝才不会承认自己前些日子确实有些忽视她了,他带着些怒意的道:“是哪些小人在嚼舌根,该拔了舌头去!”
“都是懿安太没用了,若是懿安能像贵妃娘娘一般厉害,便不会被这些言语烦心了。”
顺庆帝看着小姑娘抓着被角低着头,揉了揉眉心,有些累,不知道如何跟小姑娘谈话了。
一只细白柔软的手触及了他的眉头,秦知韫一脸心疼,“皇兄,可是近日国事繁琐累着了?懿安不好,还让皇兄***心。”
“你知道就好,往后这些话可别说了。再有人说,你就拿出长公主的威严来。”顺庆帝确实有些累了,最近各地连番出事,他都许久没睡一个整觉了。
“我知道了,皇兄待我实好。”秦知韫孺慕的看着他,“若有懿安能帮上忙的,皇兄尽可吩咐懿安去做。”一脸要为兄长分忧的模样。
顺庆帝失笑,“国事繁琐,你一个小姑娘能帮上什么?”
“皇兄都还未试过呢,怎就知道懿安不行了?”秦知韫不服气的嘟了嘟嘴,“懿安自小与皇兄一同读书,父皇还夸过我聪慧呢~”
说着她带着崇拜而又认真的眼神看向顺庆帝,“何况,皇兄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真正的亲人了,懿安承受皇室供养,也想为皇兄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懿安过往与他一起受教导,确实多次被父皇夸赞过。那些臣子各有各的异心,那些***不是不得用就是不敢用,懿安身为公主,若真能有些才干,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懿安长大了啊,朕会好好想想的。”顺庆帝看着她良久,叹了一口气,“行了,你先歇着吧。休养好了,皇兄才好给你派事啊。不过可得办好了才行,办不好,可别来皇兄跟前哭鼻子。”顺庆帝笑着戳了戳她的脸,嗐,没什么肉了,没小时候好戳了。
秦知韫闻言便知道稳了,气鼓鼓地捂着被戳的脸颊,看着顺庆帝哈哈笑着离去。
用帕子慢慢擦干脸上的泪痕,面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冷。
秦禛能说出这句话说明确实在考虑给她派活,但估计是些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呵,她才不稀罕。
不过,既然提了这一茬,她自然会引导着他给她现在最想要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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