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谈了十几年恋爱了，就打算继续这样下去吗，牟彤愿意继续等吗？”

“她愿意的，毕竟她这么爱我，”李北五边吃边说。

“就算她爱你，你也不能有恃无恐啊，”郭月说，“好男人不会让等待的情人心越来越慌。”

李北五怪异地看着郭月，“你是在念歌词吗？再说了，都是牟彤心甘情愿的，我又没让她等我。”

李北五是牟彤的男友，他俩是我高中同学，也是从高中开始就相爱。

今年已经是他们相恋的第二十一年。

这些年，两人经历了一代巨星张国荣的陨落，一起经历了汶川余震，一起去北京看过奥运会，一起到过香港和台北，他们海誓山盟过，也约定白头到老过，情话说了二十几年，不知不觉就走完了三个七年之痒。

不过，他们还是会吵架，偶尔会消失于彼此的生活一段时间，会道歉，会下跪求饶，会伤感，会百无聊赖，爱情里的甜蜜和屈辱伴随了二十一个春夏与秋冬，但他们却没有说过分手。真是一对打不散的冤家。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半，此时“春江花月夜”已经打烊了。

火锅店内只剩下我们四人。

我和牟彤从厨房端了一些蔬菜和几盘肥牛肉。

牟彤紧挨着李北五坐下，我坐到了郭月的身边。

“酒呢，怎么没有？”李北五说，“怎么能忘了拿啤酒，我大病初愈，一定要好好喝上几杯。”

李北五起身准备去提几箱啤酒，我立刻又将他拉回到座位。

“小感冒算什么大病，”

“就算小病一场，喝你几罐啤酒怎么了，你还缺这几瓶酒啊？”

“你好好坐下，今晚谁都不能喝酒。”

“为什么？”李北五说，“这多扫兴啊。”

“你欠九哥的高利贷，利滚利，现在都已经滚到多少钱了，今天上午九哥又来火锅店催债，你还有心情喝酒。”

李北五顿时很尴尬，面如土色。

“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