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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父亲震怒,把我卖给老男人

生在一个母亲早逝的家庭,从小我的父亲便对我要求严格。

他只会在我取得好成绩时,才会吝啬地露出一点笑意。

而一旦我犯错,迎接我的就是无尽的惩罚。

因为幼时不愿上舞蹈课练基本功,我被他关在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室,饿了整整一天***。

因为初中一次偷懒没早起练声,他把我带去了一个酒店餐厅,让我从午后到凌晨,一刻不停地唱歌,直到嗓子沙哑失声。

在我体力不支倒地时,他托起我的脸,告诉我:

“婉婉,如果没有爸爸帮你,这就会是你的下场。”

“如果没有我,你除了出卖自己的歌声、去取悦别人,你还能做什么?你还能怎么活下去?”

“看看那些女人,她们都在拼了命地唱歌跳舞,只为了***我们,当上情人。”

“在我们这样的家族里,你只能依靠丈夫、依靠儿子才能过上舒适的生活。”

“听爸爸的话,好好上课,才能配得上一个强大的男人,才能实现你的价值。”

我抬眼望去,高级餐厅里,男人们谈笑风生,意气风发。

而女人们娇笑着,无一不倚靠在男人身边,像一个个漂亮的花瓶,一个个好看的陪衬。

那时,我明白了,学校里老师说男女平等,说女人也可以靠自己在社会上独立,在各个领域都有一席之地,都是骗人的。

上流社会,还是男人掌控的世界。

我要洁身自好,做大家闺秀。

我要刻苦努力,做知性才女。

我要温柔贤淑,做贤妻良母。

我相信他是爱我的,因为爱我,才严格要求我。从小到大,我在物质生活上从未缺过。

我想要的奢侈品,他第二天就差人送到我的房间;我想去旅游,他会马上安排私人飞机,保证我出行安全。

然而我却让他失望了。

失去了婚约的我,就像一个失去价值的花瓶。

深深的自责让我眼眶溢满泪水。

我被父亲关进了酒店的套间里。

我低下头,身体颤抖起来,“爸爸,我是被陷害的,只要我去警察局……”

“闯下大祸,还抛头露面,是不嫌丢人吗?!”他突然爆发出怒吼。

我浑身一震。

“可是爸爸,”我努力打起精神,坚持道,“我不是自愿的,我是被侵害了……”

然而下一秒,父亲的话让我坠入了地狱。

“不管你是不是自愿的,”杨荣新厉声道,“你都是一个已经被男人们玩剩下的东西!”

“你已经脏了!谁还愿意要你!谁会要一个失去了zhen洁的***!”

灵魂抽离了身体,我茫然地睁眼,哑口无言。

杨荣新大吼道:

“我花费那么多钱养你,就因为这件事,我的努力全都功亏一篑!你现在这个样子,谁还会要你!”

他的身影逼近,我看着他手里的教鞭,双腿发软,眼泪夺眶而出。

“对不起,爸爸,真的,对不起……”

我闭上眼不断道歉,但并没有阻止落到身上的鞭子。

“啪!啪!啪!”

猩红在地板上晕开,青紫交错浮现在我的双臂和背部,月光下,惨白又瘆人。

我抱着头缩在地上,颤抖着流泪,拼命压抑着喉间的哭喊。

为什么失去了zhen洁等于失去了价值呢?

就好像活至今天,我所有的努力和奋斗,都比不上我下半身的那一层膜。

我最终还是被卖了个好价钱。

周家有一个未入籍的私生子,是周瑞明爷爷周军的私生子,周瑞明名义上的小叔。

这人年过三十了,身患残疾,读了个赚不到钱的专业,还没婚配,一直在国外生活。

破锅配烂盖,真是绝配。

他急着出手,于是迅速和周家缔结了新婚约,准备了订婚宴。

直到订婚宴前,我已经在酒店被禁足了一个月。

被软禁期间,我先是歇斯底里,最后放弃挣扎,整日整日躺在床上,不吃不喝。

房内的物品被全数更换,保镖在屋内轮流值守。

得知自己要嫁给一个陌生人后,我再次崩溃了。

浴室内,我将浴缸蓄满水,然后拿起吹风筒,坐在了冰冷的水中。

镜中的女人消瘦得可怕,浑身伤痕,披头散发像索命的女鬼。

手中的吹风机已经通电,我闭上眼,松开手。

耳边忽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就甘心这样结束,你被男人们控制的一生吗?”

陌生男性的声音。

我睁眼,手里的吹风机没有落下,而是被夺走了。

一个戴着透视的陌生男人抢走了我的吹风机,扔到了远处。

陌生男人有着和周瑞明相仿的眉眼,只不过,眉宇间更显英气。

或许是因为他的生母,是周家一个不知名的情ren,一个来自异国的女人。

男人很高,裹在衬衫下的身形略显清瘦,五官骨感,上挑的眼尾无端带着一分冷淡。

让人感到异样的,是他的发色和眼睛。

这是一个白化病病人。雪白的发色,衬得肌肤愈发苍白。双眼一边深蓝,一边是极浅的琥珀色。

一个瑰丽到仿佛不该存在于人世的人。

“你是谁?”我喃喃道。

“自我介绍一下,”男人推了推***,“柏崇光,你的新未婚夫。”

我打量着他,想找出这个男人残疾的痕迹。

他早已了然,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我三岁时出了车祸,一只眼睛瞎了,做了眼球摘除手术,一直戴着义眼生活。”

我移开打量的视线,“不好意思。”

为什么柏崇光能进到我的套间?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我父亲作为人情,把房卡给了他,让他跟我好好打声“招呼”……

“不冷吗?”柏崇光看着我坐在冷水中,问道。

我唇角上扬,眼泪却掉了出来。

“我都要死了,我还会在乎这些吗?”

“任何人的批评、评价,都不是成为你放弃生命的理由。”

柏崇光看着我,他神色漠然,眼底却***一丝我看不懂的悲悯。

“活在男人的评价下,活在男人的价值观下,活在男人的支配下。”

“最后,又为了男人而死。”

“这真的是你想要的人生吗?”他语气平淡,却振聋发聩。

“那我又能怎样?”我突然扬起声音,嘶哑道,“我没得选!我名誉扫地,我死了,他们才会相信我是被害的!”

“不,你有选择。”

男人看着我,双眼带着惑人的奇异感,直直把人吸进去一般。平淡如水的声线,吐露出的话语,又是那么荒谬。

“逃跑吧,杨婉。”

“睁开眼,离开你的世界,再决定要不要死。”

柏崇光伸出了手。

多么吊诡的场面啊。

异常的男人,异样的时刻,如果我已经死了,那眼前的人,也许就是引领我至天国的神使吧。

鬼使神差地,我握住了神使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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