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解放,周岁仪欢呼,三个孩子开始收拾茶几上的书本作业,李迟迟也把自己的书放回自己的公文包里,老旧褪色了并不新的包,看着就知道用了很久。
周岁安那口橘子还在嘴里,见李迟迟要走了才急,忙咽下橘子,“诶,李,***这就走了?”这么快?他还没坐几分钟呢。
刚刚光顾着胡思乱想地盯着李迟迟走神了。
李迟迟拎着包已经站起,等着李星河朝自己过来,周岁安看着和李迟迟长得很像的李星河一时有些噎着。
迟迟的儿子?
“嗯,回家了。”李迟迟声音平缓,听上去又是那么有股文人的韵味,但嗓音的确不年轻了,周岁安还记得以前他总爱说迟迟的声音和猫叫一样细软可爱。
变了好多啊。
“哦,回家……”这架势确实看着是要回家。
周岁安见人都要走出去了,脑子里胡思乱想的东西一大堆,总觉得现在要是不问,那什么时候问。
他突兀地问了句:“诶,***今年多大啊?”
还在场的三个孩子和李迟迟都明显意外,周岁仪在心里咒骂她老哥,有谁会问这么问长辈年龄的。
“哥!你,你是不是有毛……有问题啊,午觉没休息好就回你房间去。”
周岁安知道自己问得突然,不合时宜还有点冒犯,但他就是想知道现在什么个情况,等着李迟迟的回答。
李迟迟的背很挺直,一时没人说话,空气有些尴尬,他回眸道:“……四十岁。”
周岁安琢磨了一晚上,弄懂了些事。
他这是死而复生了,成了个和他死时年纪差不多大的小伙子。
而自己的迟迟却已经四十岁了,算下来,过去了二十年。
想到昨天见到的李星河,他心里纠结地难受,那小子真是李迟迟的儿子?迟迟都结婚生子了?
想想有这个可能。
他死了,李迟迟回家结婚生子,这很正常的吧,但他心里就是一阵堵得慌,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今天周四,李迟迟还会和那小子一起过来,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问问了,把迟迟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给弄清楚。
周岁安特意等在沙发区他们写作业的地方。
到了时间,门被推开,人来了,结果是两个小孩,都挺瘦高个的,长得稚嫩又清爽。
是舒箐和李星河,就昨天在这写作业那两孩子,周岁安伸着脖子往他俩身后看,见他们关了门也没看见李迟迟进来。
“岁仪,天大的好消息!”那边的舒箐进门就朝周岁仪飞扑而来,“迟迟老师今天有事不来!”
“真的!?”周岁仪前一秒还正装模作样地拿作业呢,望着单独走进来的李星河确定了这个好消息,后一秒瞬间扔飞了作业本,作业本还准准的砸到了周岁安脑袋上。
“太好了,我们今天先看个电影,然后打会游戏。”
舒箐激动地点着脑袋赞同她的提议。
李星河放下书包,掐灭她们的兴奋,“不行啊,我来的时候,我小叔还让我带试卷了呢,一人一张,字帖每人练三张,写完才能玩,今天我回去要把我们写完的带给他看。”
扫兴的话他还没说完,舒箐和周岁仪就此起彼伏地哀嚎起来。
有人哀嚎有人喜,被砸的周岁安脸上挂着笑拿下盖脸上的作业本,小声嘀咕了句,“原来不是儿子啊,是侄子。”
嘀咕的声音并不小,三孩子朝他侧目,周岁仪满眼嫌弃地看着面带傻笑的周岁安,不知道这人一天到晚脑子里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