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金祁遇离开怡然阁后,留在寂静藏书阁中的秦时月缓缓站起身来。
她面色苍白,步伐蹒跚地走出怡然阁的庭院,泪水悄然滑落在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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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张氏的住所——紫云堂前庭,晨曦微光洒在山茱萸电影的花蕾上,显得格外幽静。
清晨时分,辰时二刻,紫云堂的大门被一阵急促的敲击声打破了宁静。
殿前负责值夜的掌事宫女尹氏立刻快步上前,脚步声急促而有力。
那门,若非决意赴死,谁都不敢轻易敲响。门房未做阻拦便将人放进来,可见事态紧急。
登基大典仅剩两个时辰,顾子轩匆匆整理衣襟,从张氏的寝殿中急步而出。
刚过三十的顾子轩俊美而端庄,他清了清嗓子,从容走出寝殿。站在掌事宫女后方的宫女们见他走出,个个脸颊泛红。
在尹尚宫的引领下,左丞相李瑾书匆忙走进寝殿。
太后张氏端坐在上席,仪态端正,完全看不出是刚刚梳妆完毕的模样。
虽已过五十,她的面容依旧年轻紧致,锐利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张芙蓉,朝中最有权势的女人,在丈夫去世后立即改了国号,还擅自给自己加封了太后称号。
铁血太后张芙蓉,手指上层层叠叠的华丽戒指闪闪发光,她优雅地捧起茶杯,慢悠悠地品着新上的温热绿茶,目光居高临下地扫视着左丞相。
“这大清早的,有何事竟敢如此冒犯?说来听听。”
她的语气冰冷而威严,仿佛空气中都带着一股寒意。
屋内还有宫中第二亲卫队御林军大将站立,使得气氛愈发紧张。
无论是寝殿还是书房,只要有太后张氏在的地方,总是弥漫着血腥的气息。
即便掌握了国家权力,张氏依然是个嗜血的君主。
最初她手握的是复仇的刀剑,随后则是为了维持权力。
左相李瑾书俯身跪倒,急切地陈述着为何在清晨打扰紫云堂的缘由。
太后张氏的目光如冰般寒冷,锋利如刀,她冷冷地盯着跪在面前的李瑾书,仿佛一语不合便要让他人头落地。
李瑾书紧张得喉咙发干,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后,小心翼翼地开口。
“太后娘娘,叛军已然蠢蠢欲动。由都督总管秦盛达率领的军队和两万五千名地方军现已驻扎在城外。昨夜间推进,天刚亮便抵达。兵部侍郎柳安成的私兵五千人也已潜入宫中。”
这般惊人的情报,太后张氏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听到的不过是寻常事一般。
站在远处的掌事宫女尹氏小心观察着她的表情,深知眼前的这位太后善于隐藏情绪。
“已经进入宫中?看来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这意味着宫中有人配合。速速将那个内奸的名字说出来。”
她的语气虽冷厉,却依旧从容,仿佛在听日常政事汇报一般,丝毫没有被反叛之事扰乱心神的模样。
“是,听闻是禁卫军大将沈炎煜与他们勾结。臣在得知密报时震惊不已,压下心中的恐惧,立刻赶来向太后娘娘禀告。恳请娘娘速速自保。”
李瑾书伏地叩首,额头重重敲击地面,急切地表达着自己的忠诚。
他心知,太后或许早已得知此事,但即便如此,他也无力掩饰内心的紧张,冷汗不断从额间流下。
“哦,两万五千军队吗?倒是值得一战。可别忘了,本宫的御林军也有三万之众,驻守在这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