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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自己的双手,却看见手掌上竟满是粘稠的血液!

江宿猛地瞳孔紧缩,视线下移。

浴缸里温水不知何时竟然全变成了散发着阵阵腥臭的黑红色血水!

不!不对!

他立刻用力闭上双眼,再重新睁开。

什么血水,什么腥臭味,都在一刹那间不见了。

鼻尖缠绕的明明是酒店提供的熏香,身下流动的也是酒店为特殊顾客引入的矿物质水。

江宿左右翻转自己这双手,上面只有残余的水珠。

他有些分不清现在是现实还是梦境。

那些画面,真的只是在飞机上的一场梦吗?

如果是梦,自己怎么会有那么真实的痛苦?

江宿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那些恐怖的片段画面。

一会儿是直观视角的感受到自己的脸皮被人用嘴活生生撕扯下来,一会儿是自上而下的视角围观自己被人群争夺啃食。

不,那些不是人,是一群披着残缺***的腐尸!

他再次将脑袋浸到水里。

又是一分钟后,他上半身猛地从水中拔起。窒息和呛水的痛楚让他趴在浴缸边咳嗽不止。

他还活着。

这才是真实活着的痛苦。

擦干身子披上浴袍的江宿站在卧室内的落地窗前,看着市中心似乎永远不眠不灭的灿烂灯火。

没想到,他居然又能站在这个角度俯瞰城市中心的繁华。

久违的待遇仿佛一场解禁,将他从偷渡民一样的生活中解放出来。

当年,才只有十四岁的江宿因为语言不通,只能去华人街打黑工。又因为未成年,被安排躲在后厨洗碗。

可是当一个洗碗工对于要吃饭、交房租、付学费还要时间学习的江宿来说完全不够。

长时间的打工和住在贫民区的不安,让江宿精神长时间紧绷导致衰弱。因此他的成绩一落再落以至于留级,而留级又要多交学费。

江宿当时想,干脆别上学了。

可真退了学,江宿又开始害怕,害怕这样一来他就永远回不去了。

江宿想起临走时他妈对他说,只要等他成年了、上了大学就好了。

他妈说他们只有他一个孩子,家里的一切到时候还是要他来继承的,他爸只是还在气头上。

***到绝境的江宿白天加入了领取救济物资的队伍,夜晚替人转送药品和***,不时混入频发的**暴乱里捡漏。

靠着这些见不得人的活计,江宿获得了不少收入,也成了刚到外国时的自己最警惕的那群人之一。

虽然比别人晚了两年,江宿还是靠自学成功进入了大学。

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所学校,江宿连自己考上的是什么专业都不清楚,但他好像终于看到了希望。

也是在这时,他收到了母亲过世的消息、一本国内补办的护照以及一张回国的机票。

好像是为了庆祝江宿的回归一样,不远处居然升起了烟火。

变幻的光影映照出他满是阴郁的脸。

江宿一边看着烟火,一边回想在飞机上做的那场噩梦。

梦里,持续不断的暴雨会在明天引发山崩。

首先发生山崩的地点,就在他家,御林府小区的别墅区,同时也是明天举行他妈告别仪式的场地。

再之后青西市的九段大坝被洪水冲破,整个青西市会陷入严重的洪灾长达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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