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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嫁给白玉晏十年,我以为他只是爱护家人,才会一直和妹妹一起生活。

可当我和白夏共同被连环***犯抓走时,他毫不犹豫的抱走了白夏,看着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的我,只留下句冷漠的话。

“小夏的眼睛等不了,一会我的同事会来救你。”

我的孩子跟在他们身后,我怕吓到他,连忙用最后的力气捂住空荡荡的左眼。

他却看都没看我,只追着白夏。

“姑姑没事吧,都怪妈妈,没有照顾好姑姑。”

后来,我死的极惨,他作为痕迹专家被召回。

却没发现被烧成黑炭的人正是他最讨厌的妻子。

1

夜已经很深,警局办公室却灯火通明。

满桌子都是案发现场的照片,血腥又残忍,连见惯的人都蹙起眉头。

四周的人都在工作,白玉晏像是在等什么人,有些心不在焉。

电话响起,他几乎秒接,声音是我从未得到过的温柔。

“小夏,手术怎么样?”

得到回复后他激动的站起来,带到了凳子都没反应,连眼眶都泛红。

身边的秦林被他吓到,***通红的眼睛看着他。

“这是怎么了,有新线索吗?”

三天前,城郊的臭水沟里发现一具女尸,死状惨烈,手段极其残忍。

白玉晏摆摆手,一张俊脸难掩激动。

“是小夏手术成功了,她终于重见光明,三天前说好的***捐献者不捐了,给我急坏了,幸好又找到了一个捐献者,也算有惊无险。”

我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他走后我又被转移了地方,没人救我。

而我的惨叫只换来一声轻笑,随后我就被推下了臭水沟。

灵魂变的残缺,我看着连死去都浑身发黑的自己,只觉得可笑无比。

我相处十年的丈夫,只知道关心他的养妹白夏,却丝毫不在乎他的老婆已经失踪三天。

身为碧城最年轻有位的痕检专家,他破获过极多的案子,却看不出地上那半枚特殊的脚印,是我的。

我天生小脚,只有35,穿鞋子永远买不到合适的。

结婚时他说以后我的鞋子他都会帮我定制,现在认不出那特殊的鞋印,正是他帮我定制的鞋。

2

又熬了一个大夜,白玉晏接到儿子白聪的电话时正盯着照片,目不转睛,随着电话内容,他的脸皱起,随后冷声道。

“***怎么能三天不管你,算了,她离家出走就让她走,那天她明明什么事都没有,还闹脾气,你姑姑怎么样?这几天你照顾好她,别让她伤了眼睛。”

一向对我不耐的儿子却脆生生的应下。

“我会照顾好姑姑,妈妈真不懂事,还给小孩添麻烦。”

我当家庭主妇十年,只因结婚后他恳求我,照顾白夏。

白夏的双眼,是小时候被他爸刺瞎的。

我听到时既震惊又心疼,所以从和他一样的痕检变成普通女人。

白聪出生后我更是分身乏术,再也没有回过职场。

白玉晏攥着***发呆,最后还是请假离开。

我跟在身后只觉得我的一生都是笑话。

当初我生孩子,他说请不了假,任由我独自挣扎。

可现在他满脸焦急的赶到医院,白夏正乖巧的躺在那里,闭着眼睛,苍白透明的瓜子脸看起来十分脆弱。

只有我知道那张脸下面的是一颗黑心肠。

听到白玉晏来了,白夏睁开眼睛,微笑着看着白玉晏。

“哥哥,嫂子呢?”

刚还在高兴的白玉晏瞬间变的阴沉。

“提她做什么,那天要不是她非要带你出门,你们怎么会被***狂盯上。”

白夏摇摇头:“不怪她,她从不提要求,那天她想吃蛋糕,我得让她吃上才好。”

说完从身后拿出一份精致的小蛋糕,交给白玉晏。

“哥哥,我上午专门去买的,你联系一下嫂子吧,就说都是我的错,让她别生气。”

小蛋糕光洁如新,她的手却满是伤痕,见白玉晏看她,她不自然的把手缩起。

只有我知道,那是她剥皮时,被我拽倒摔的。

况且,我从来不吃蛋糕。

可就连这种拙劣的借口,他们都相信。

3

白玉晏脸更黑了,连白聪都一脸生气。

“姑姑,以后你给我当妈妈,我不要妈妈了,她坏!聪聪给你呼呼。爸爸,姑姑醒来就去买蛋糕了,生怕妈妈不开心。”

白聪捧着白夏的手,使劲吹着气,一脸讨好的模样。

我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感觉浑身都发冷。

照顾白夏十年,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本领我早就见识过,可我没想到她会那么丧心病狂。

和我血脉相连的儿子,却和他父亲留着一样的血,丝毫不在意我。

我失望的看着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

如果他知道以后他真的没有妈妈了,会不会为今天的说辞感到愧疚?

我哥带着嫂子闯进来时,他们的笑脸瞬间凝固。

“阿萝呢?我听说她被绑架了,她人呢?”

许骄先发制人,一张俏脸带着寒霜。

她是我闺蜜,当初嫁给我哥,还是我促成的,现在按道理他们应该在休假旅行,竟然提前回来了。

白夏柔声回着,没有丝毫不耐。

“阿萝这几天闹脾气,和哥哥吵架离家出走了,我们还以为去找你了。”

许骄冷笑一声,上前几步,仔细打量着白夏。

“你一点伤没有,在医院躺着,阿萝却离家出走?我们每天都打电话,她从来没有断联这么久!”

说着她指着白玉晏,满脸怒火。

“要不是我去单位问,我都不知道她被绑架,听说你抱起**妹就走,没有在乎阿萝的死活,你个畜生!她可是你结婚十年的妻子!”

白玉晏被骂的一声不吭,但当许骄想靠近白夏时,他站起来挡在白夏面前。

“随便你怎么说,但是你再骂小夏,我对你不客气,许西萝去哪了我也不知道,她一向任性,又总是凶小夏,这些我都忍受许久了,这次要不是她非要吃蛋糕,小夏根本不会受伤,更不会耽误角膜移植的时间!”

白聪更是扑上去抱住许骄的腿捶打起来。

“你走!不许你骂我姑姑!”

我哥走上前一把推来白聪,把许骄护在身后。

“我妹妹自从我妈走了再也没吃过蛋糕,你在这放什么屁呢。”

气氛剑拔弩张,两人互不相让。

地上痛哭的白聪无人在意。

我看着这场闹剧,只觉得无尽的后悔。

骄骄,你劝我那么多次我都没回头,我早该听你的,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4

护士走进来呵斥道。

“出去吵,这里是医院!”

白聪哭的一抽一抽的,他才八岁,只知道自己受了委屈,放声大哭就会有人哄,根本不在乎护士的话。

可大家都沉默下来,也没人在乎他还坐在地上。

他哭的声嘶力竭,抬头看着大人们满脸冰霜,往常哄他的妈妈不见了,姑姑也罕见的没有给他糖吃。

他瘪瘪嘴,小声喊着妈妈。

我蹲下身子,看着我受委屈才想起***好儿子,只觉得讽刺。

白夏起身作势要抱他,他搂住白夏的脖子,瞬间甜甜的喊着姑姑。

往常若是我抱,他还要反复的折腾着,直到我发火,他还会说我是疯子妈妈。

白夏搂着白聪,本就苍白的脸染上病态的红,白玉晏连忙接过孩子,对着许骄不客气的说着。

“你们走吧,我妹妹刚做了手术要静养,等许西萝回来我自然会和她离婚,孩子归我,以后我们再无瓜葛,你们也别来找我。”

眼见白夏的眼睛好了,他自然是不需要我了,连儿子我都替他生好了。

我恨到极致,却***为力。

说完他掏出窃听,找到我,当场说着。

“你闹脾气也没用,离婚!尽快回来,少玩离家出走的把戏,你哥和你那个神经闺蜜都快烦死我了。”

5

看着许骄气的抹泪,我跟着鼻酸。

我们是发小,感情比和我哥都要亲。

她最见不得我受委屈。

许骄擦干眼泪拉着我哥就走。

“离就离,我们阿萝早就想离婚了,那死孩子谁愿意要啊,本来也没想和你抢,你们锁死吧,恶心!”

“大家快看看吧,当哥哥的为了养妹,抛弃相伴十年的老婆,天上的爸妈看见估计都得气的活过来,一家子什么东西,自己老婆失踪了不管,只知道看养妹。”

许骄一路走一路骂,白玉晏气的脸通红,却转头捂住白夏的耳朵,生怕她听见。

白夏一如既往的安静又乖巧,可眼里却闪过嘲弄和得逞。

我站在门口,看着许骄远去,眼前逐渐模糊。

骄骄,我想和你回家。

从前她提醒我,说白玉晏看白夏的眼神不对劲,我还不信。

我一直以为只是兄妹关系好些,毕竟我和哥哥关系也很好,爸爸因公殉职,妈妈跟着走后他一直照顾着我,所以我理解白玉晏,也试图照顾好白夏。

可白夏太不对劲,我曾经也是痕检,我看着家里的蛛丝马迹,推断出她能看见的事实。

可当我告诉白玉晏,他却冷脸骂我神经病。

之后事情变的越来越离谱,我发现白夏经常消失,回来时身上带着冷冽的血腥气。

随着城市里不断发生的命案,一个悬疑小说家也随着火爆起来,我对她的怀疑再次加深。

所以当她悄悄出门时,我跟上了她,却一无所获。

一个双目失明的人,怎么可能甩掉我。

我再次和白玉晏说起,可他勃然大怒。

“你差不多行了,小夏当年就倒在血泊里,那会她才六岁!她能骗谁!她只是个可怜的瞎子,你为什么容不下她!我爸当年***后我就发誓我会照顾好她,那是我爸犯下的罪!”

我也动了气,冰冷冷的回怼他。

“怎么照顾,照顾她一辈子吗?这和你娶了她有什么区别,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娶我只是想要个孩子!”

6

那天我们不欢而散,他站起身往外走去。

我被屈辱和恶心缠绕着,可我还有孩子,我想抓到白夏,这一切就会结束。

现在我死了,发现自己想做的一切都是笑话,我在乎的儿子并不在乎我。

我麻木的跟着白玉晏回到警队。

我哥提前归队,远远我就听到了许骄的哭声。

不知道秦林说了什么。

她瘫倒在我哥怀里,发出悲鸣。

白玉晏调转方向向她走去,速度极快,像是压抑许久,他快步冲过去对着登记的警察说。

“不用管她,她是不是说许西萝失踪了,那是我老婆,和我吵架离家出走,不要浪费警力。”

许骄眼里爆发出强烈的恨意,上前就要骂。

我哥攥着她的手,冲她摇摇头。

下一秒我哥一拳砸上去,没和白玉晏再废话。

众人连忙拉开,看不下去的同事调节着。

“行了,你们一家子都疯了?白玉晏看什么看,赶紧回到岗位去!”

气氛凝固,白玉晏转头就走,嘴里吐出一颗牙。

我哥下手极重,我看着只觉得痛快。

我一步三回头,却还是被拉回白玉晏身边。

电话响起,是白聪,白玉晏深呼吸了几口接通。

“什么事?”

电话那头稚嫩的童音满是恐慌。

“爸爸,姑姑又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受了**,都怪妈妈。”

说着抽噎起来,白玉晏没管哭泣的儿子,只连声问着白夏刚才有什么异常,白聪哭的回答不了,白玉晏大吼道。

“别哭了,你这个废物,让你看个人你都看不好!和***一样没用。”

白玉晏急急忙忙往外跑,我哥远远就看到,一把拦住了他,满脸认真。

“你听着,阿萝出事了,你现在当务之急是带我去绑架现场。”

话还没说完,白玉晏一拳打上去,嘴里更是不客气。

“小夏丢了,你那个没用的妹妹生出来的孩子也是废物,滚远点,我要去找小夏。”

秦林拦住他,满脸不赞同。

“现在正在关键时期,你不能走。”

局长在身后不知道看了多久,满脸严肃。

“让他走,走了就别想再回来。”

白玉晏急得眼睛都红了,不敢看局长,转头对着秦林吼道。

“你告诉许东青,那天许西萝被绑架,身上没有伤口,那些血都是小夏的,并且我还给你发了信息,让你送她去医院,我已经仁至义尽,你们还要我怎么样。”

秦林一脸茫然,被吼的也有些生气,皱眉回道。

“你什么时候让我送你老婆去医院了,我那天休假,根本没有收到你的信息。”

另一个同事接过话茬。

“那天是我听到了你接电话,你带着孩子急匆匆走了,第二天你回来上班,你亲口说**妹和你老婆被绑架了,但现在没事了,还说你老婆闹脾气离家出走,就因为你抱着妹妹先走了,我还没细问,你就又接了**妹的电话。”

“所以,城郊的被害人,是不是就是许西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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