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时,元煦已不在身边了。
男人精力是真的好,总是彻夜不眠与她做那种事,隔日也能面不改色的去早朝。
宝珠扶着宋茹起身,瞧见她身上的点点红痕,脸颊也不由得羞红了,道:“娘娘,药浴已经准备好了,您快去泡会吧。”
宋茹身子孱弱,前段时日因元煦作死,宋茹得了大半个月的风寒,这会儿病刚好,又被他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宿,药浴是为她调理身子的。
宋茹甫一下床,酸痛不堪的腿便一阵发软,整个人都情不自禁往地上栽,好在宝珠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她。
“娘娘,奴婢去叫太医来看看吧。”
宋茹却摆了摆手,道:“不必。”
因为和暴君行房而身子受损,宋茹嫌丢人,她强装镇定的踏入浴池中,闭上眼长长舒了口气。
“娘娘,这是陛下送来的药膏,用来保养那处的,命您每日都要涂抹,他晚上会来检查,一会儿您泡完药浴奴婢为您上药。”
宋茹看到宝珠手上捧着的药罐子,顿时冷笑一声,元煦若能节制点比什么都强。
宋茹皱着眉问:“药煎好了么?”
宝珠脸色一变,低着头嗫嚅道:“马上好。”
宋茹口中的药是避子药。
宋茹每夜被元煦翻来覆去的弄,自也怕怀上他的孽种,元煦是男主,男主注定是属于女主的,她不过是原文里一个为了推进男女主感情戏而存在的配角,三年后女主一上线她就要下线,自是不愿留下孩子这个麻烦。
宝珠心里是不情愿的,每回侍寝过后,娘娘就让她把那养身的补药替换成避子药,若是被陛下发现,所有人都要跟着遭殃。
旁的女人都恨不得早日为陛下诞下龙嗣,娘娘倒好,避子药一碗一碗的喝着。
可宝珠不敢忤逆宋茹,她和宝珍两个贴身伺候的,都被娘娘喂了毒药,每个月娘娘会给一次解药,倘若背叛娘娘,便会毒发而亡。
宋茹低低咳嗽着,元煦近日难得安分,她身子也渐渐好转,只望这厮能够安分守己,莫要在整什么幺蛾子了。
按照以往经验,元煦作的死越大,宋茹身子受到的伤害便也越大。
上一世宋茹身患绝症,医院终究没抢救过来,死在了手术台上,她自知自己是回不去了,只想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好元煦后,等三年后女主上线她便想法子脱身。
她与元煦不过逢场作戏,于元煦而言,她是他发泄***的工具,谁愿意做一个工具呢?
*
下了早朝,御书房里,元煦正在与几位大臣商议国事。
元煦一只手转着笔,漫不经心的听着,脑中不由得浮现出宋茹那张娇艳的小脸。
她是他后宫唯一的妃子,元煦没想过再纳其他妃子,后宫有她一个就够了,旁人元煦嫌脏,也不想碰。
只是这小娇娘身子太弱,时不时身上就会出现一些伤,叫人揪心不已。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为了避宠故意弄伤自己。
“陛下。”冯太师唤了他一声,元煦目光冷冰冰的落在他身上。
冯太师道:“陛下后宫只有贵妃一人,实在不妥,陛下该再开选秀,充盈后宫了……”
元煦转笔的手一停,凤目阴恻恻的朝他看去。
冯太师顶着压力开口:“贵妃进宫半年有余,仍旧无所出,为了江山社稷着想,臣以为陛下该广纳妃嫔、延续血脉……”
在臣子心中,陛下既能接受的了宋茹,自然也能接受旁的女人。
帝王最忌专宠一人,于朝堂局势也不利。
元煦忽的冷笑一声,问:“诸位爱卿都这么想?”
大臣们面面相觑。
但凡世家大族,谁不想把家里的嫡女送入宫,好巩固家族地位。
臣子们跪在地上,道:“臣附议。”
只是下一刻,这脸上还带着笑的帝王,便蓦的拔出了一旁的尚方宝剑,“噗”的一声,一剑刺穿了冯太师的肩膀,猩红的血源源不断流出来。
元煦声音冷冽:“冯爱卿真敢说啊,朕若是没记错的话,爱卿家的庶子前段时日还去衙门击鼓鸣冤,状告正室暗害妾室,太师自家内宅都还没理清楚呢,便想插手朕的后宫了。”
元煦转动手上的剑,一下一下的在他伤口里搅动着。
太师痛的满脸煞白,额角不停渗出冷汗。
“陛下……陛下息怒……”
其他臣子们登时低下了头,不敢言语,生怕自己步了太师后尘。
元煦满身威势,眼底是浓烈的杀意,他低哑的声音传来:“来人,将太师押入水牢,好好醒醒脑子。”
元煦这段时日太正常了,按时早朝,也不再颁布奇怪的律令,倒叫他们忘了,他们陛下是个阴晴不定的疯子。
一年前刚登基时的元煦更加暴虐极端,似乎是自打贵妃娘娘进宫后,他们陛下才有所收敛了些。
宋茹好似无声的给元煦带上了一条***他的枷锁,唯有宋茹能拴住这条***。
“陛下!太师也是为了陛下好!还请陛下三思啊!”
元煦望向那开口的臣子,道:“既如此,张大人就进去陪太师吧,正好也能和太师做个伴。”
凡是开口求情者,皆被元煦下了狱,至此再无人敢说一句话。
*
今个儿天气好,宋茹先前伤了身子,在屋里养了好几日,今日便带着几个宫女,到外面散散心。
只要元煦不作死,宋茹对这个世界的怨念都少了许多,感觉人生也有希望了。
玲珑塔上风景好,宋茹来到塔二层,打算吹吹风,看看远处的风景。
她手刚抓住二楼的扶栏,只闻那腐朽的扶栏发出“啪”的一声,下一刻,宋茹连人带扶栏,齐齐朝下坠去。
宝珠和几个宫女见此,大惊失色!
“娘娘!娘娘!”
从二楼坠下的一瞬间,宋茹的第一反应便是:大爷的!元煦又整了什么幺蛾子!
宋茹每次受伤,都是因为元煦作死,老天爷当真有趣,明明干坏事的都是元煦,却偏偏都报应在她身上,难道这就是穿越的代价?
好在只是塔二楼,摔不死,可即便没摔死,摔在地上的那一瞬,也叫宋茹五脏六腑都跟着疼,恶狠狠吐出了一口血。
宝珠带着侍女赶下来,她一副快哭了的表情,道:“快!快去叫太医!娘娘您撑住!您撑住啊!”
宋茹拽住宝珠的袖摆,咬牙切齿的叫了一声:“元!煦!”面容狰狞,那模样,恨不得将男人给撕碎。
宋茹气抖冷,暴躁道:“去查!这狗东西今天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