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双双生孩子那天,程岩全程陪同。
我的电话被他一次次掐断,最后变成对方正在通话中。
过了两天,程岩这才想起给我发消息。
“嫂子母女平安,什么事一直打电话?”
可惜我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复他。
妈妈把我送到医院时,我还有一点意识。
听到路过一个护士说。
“你们看到刚才那个孕妇的丈夫没?天呐,我第一次遇到担心妻子生产,在产房外痛哭的丈夫!他一定很爱他的妻子!”
很奇怪。
我第一时间想到了程岩。
他一直是个爱哭鬼。
以前最喜欢装哭博取我可怜。
我们感情最好的那几年,他每次惹我生气了,便会背对着我,肩膀耸动。
我起初以为他是假装骗我,直到他抬起红肿的眼睛,可怜巴巴望向我。
“老婆,你为什么还不来哄我?”
让人无语又心疼。
再大的脾气都能被他一双眼睛看心软。
可后来,我们好像都忘了最开始彼此的模样。
再次吵架时,他站在我的对立面,严肃又冷漠,留下无情的背影。
“我看你真是不可理喻!今晚我去书房睡,你好好反省!”
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的华美,逐渐爬满了跳蚤。
我也有很久很久,没有再看到程岩哭了。
心脏停止跳动那一瞬间,我从身体里渐渐漂浮起来,能看到几层之隔的病房里,我的丈夫笑容满面。
他的眼睛还有些红肿,看起来哭得很惨。
但不妨碍此刻他抱着新生儿,眼里全是慈爱。
程岩曾和我说,结婚第四年,计划要个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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