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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一片血迹,触目惊心。

红色的血液在地上蔓延,空气里隐隐有着血腥的味道。

地上的药瓶和玻璃渣七零八落,椅子被砸得粉碎,仿佛诉说着刚才屋里发生了多么激烈的搏斗。

从黎漾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保镖。

他头破血流,竭尽全力地朝前爬,爬过的地方都是血迹。

这场景,这画面,黎漾感觉很窒息。

她张大着嘴巴,却发出惊叫声。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震惊,连牙齿都在发颤。

傅晏辞疯起来,真的好令人胆颤!

看到黎漾受了惊,傅晏辞的右手伸到后面去,把门带关上了。

他才迈出第一步,经历一系列打击的黎漾,眼球一翻晕倒了。

傅晏辞长腿一跨,在她倒下去之前,搂住了她纤细的腰,把人带进了怀里。

他的语气无奈,“小家伙真娇弱,这就吓晕了。”

他单手把小姑娘抱了起来,迈开长腿朝着电梯口而去。

江胤跟了上去,没敢说,傅爷您疯批起来,谁不被吓晕呢?

我其实也怕啊。

---

上车后,傅晏辞的电话响了。

是发小段清野打来的。

“阿晏,你还好吗?我听江胤说你们去精神病院了。难道那个老巫婆又把你迷晕,送进精神病院了?”

傅晏辞俊眉轻挑,“我去查点资料,她现在可没这种胆子!”

段清野听他没事,松了一口气,“也对,你就差一个家主承袭仪式了,现在算是全面接管傅家。老妖婆再作妖,你就把她弄死!”

段清野激动地说完,没等到傅晏辞的回答,却听到了一阵娇哼的嘤咛声。

他正要问是谁,电话就被挂断了。

傅晏辞抬手捂住了黎漾的耳朵,垂眸盯着枕在自己腿上的小姑娘看。

她的脸颊苍白如纸,宛如一朵脆弱的百合花,显得楚楚动人。

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噩梦,她秀眉蹙着,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一副害怕极了的样子。

挺拔的玲珑秀鼻条线优美,在苍白的脸颊上显得格外精致。

她微微翕动的鼻翼,仿佛在努力地汲取生命的气息。

她的唇瓣全无血色却柔软饱满,微微半张,呢喃着听不清的话语。

傅晏辞低下头去,耳朵贴在她的唇瓣上,被柔软触碰的那一瞬间,他头顶一片酥麻。

“不要……不要割我的肾。不要……”

黎漾气若游丝的乞求,眼泪从紧闭的眸子里流淌了下来,滑向了耳侧,沾染在了傅晏辞的耳廓上。

傅晏辞抬起头,用干燥温暖的指腹,给她抹了抹眼尾。

她的皮肤太嫩了,傅晏辞也没用太大的力气,却让她的眼尾染上一抹红,随即第二滴泪又溢了出来。

傅晏辞很有耐心,不厌其烦的帮她擦泪。

他的动作一次比一次轻,像是怕打碎珍贵的宝贝。

他没有开口安慰,只是等她不再哭后,他才搂紧她发抖的身体,用炽热的体温,温暖她。

黎漾葱白一般的手指,紧紧抓着傅晏辞的衣领,就像是在茫茫大海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傅晏辞轻轻把她的手拿开,却发现她攥得更紧,仿佛就只有他可以救赎她。

怜惜的情绪,一下充斥了傅晏辞的全身。他薄唇轻启:“毯子。”

江胤从副驾驶位递过来一条干净的薄毯,傅晏辞接过来给黎漾盖上。

可就算她盖上毯子,手也没有松开傅晏辞的衣领。

“我不捐,不捐。我要和你们同归于尽,一起死,一起***吧!”黎漾的情绪很激动,声音也大了些。

她的声音很可怜,语气里都是绝望和恐惧。这让傅晏辞的心揪了起来,狠狠的被刺痛了一下。

他一点点的收紧自己的手臂,把人紧紧的搂在怀里。

因为紧密的贴合,少女娇软的身躯触感,让他的掌心变得滚烫起来。

他万万没想到,抱起来没多少重量的女孩儿,身材会这么有料,全长在他兴奋的点上了。

他垂下视线,盯着牢牢不放开他的小姑娘,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不愿意放开我,那就乖乖在我身边。否则,我就要用链子锁住你!”

……

夏日的夕阳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轻洒在夏园别墅之上。

这个别墅庄园,是傅晏辞的父亲挥金五个亿,给妻子夏云打造的,还用了她的姓氏来命名。

后来傅晏辞的父亲去世了,母亲夏云患上抑郁症,一直居住在疗养院至今未回来。

黑色的古斯特在暖橙色的余晖中,穿过了高大的铁艺大门。

它沿着巨大的翠绿草坪往前行驶,在巨大喷泉的正对面主别墅楼停了下来。

江胤下车后把车门打开,傅晏辞抱着娇小的少女下车,朝着别墅里走去。

乘坐上了三楼,他把人抱到主卧的大床,半跪在真丝吸音地毯上,为她脱鞋。

小小的人儿陷在黑色的被子里,手却抓着男人的西装袖子。

她力道很大,似乎生怕一松手,安全感就会如大厦倾倒一般,残垣四裂。

傅晏辞身体一顿,喉结攒动,眸子里的笑意如星辰降落。

他声音磁性,带着哄孩子般的轻柔语气。

“睡吧,我不走。”

只要你需要我,我永远会为你停留。

我不走,永永远远不会走。

---

黎漾这一觉睡得并不好,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一会儿自己处在黎家别墅里,跟妈妈争论不休。

她声嘶力竭地质问——

为什么逼我捐肾?

为什么对抱错的黎雪云那么好,却要亲生的自己***?

是不是把我认回来,就是要我***的?

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妈?基因检测报告不会是假的吧?

一会儿黎漾又像是醒过来了,知道自己离开了黎家,待在傅晏辞身边。

她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男人强烈的荷尔蒙气息。

还有一双有力的大手握着她,轻言细语地说:“乖宝,别怕,你现在很安全,谁也不敢割你的肾。我会和他拼命的,我会保护你。”

这个人的声音,很像冷面疯批傅晏辞。

她很疑惑,为什么他不像传闻中那么骇人,还温柔得如沐春风?

是传言有误,还是他对自己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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