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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姐,咱们已经赶了一天***的路了,你还是休息一下吧,不然这身体是扛不住的!”

京城去往江南的官道上,马车疾速行驶,车厢里,沁儿搀扶着自己的主子,眉心紧锁一脸担忧。

“夫人和老爷不会有事的,小姐你还是要以身体为重。”

“父母亲病重,你让我如何不急,咳咳咳......”

“小姐!”沁儿连忙从怀里掏出新的锦帕,沈知鸢抚在唇上,好不容易压下咳声,摊掌一看,锦帕已经被咳出的血染红。

沁儿顿时红了眼睛,“姑爷也是,明明知道小姐现在病弱,却不陪同一起回去!”

沈知鸢按下她的手,“怀安身居高位,朝中事务繁忙,自然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陪我回江南去。”

“小姐你贯是会为他开脱!要我说,他就是贪恋柳姨***温柔乡!不肯陪小姐吃苦!也不想想,当初若不是咱们沈家,他顾怀安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要饭呢,又怎么能当上三品大员!”

“沁儿!咳咳咳......”沈知鸢有心呵斥,可是话还没出口,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沁儿忙拍着沈知鸢的背,给她顺气,“沁儿不说了,小姐你不要生气,身体重要。”

这话音刚落,车厢外车夫突然“吁——”的一声停住马车。

沁儿疑惑,掀开车帘想要询问,却不想,入眼的竟是一个黑衣人用长剑将车夫捅了个对穿!鲜血喷涌,浇了她一头一脸。

沁儿惊叫一声,沈知鸢也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惊惧之下就要把沁儿给拉回来。

可是她慢了一步,伸出去的手还没抓住沁儿,她就已经被人直接给拉了出去,长剑割颈,整个人顿时栽倒在地上。

沁儿嘴唇阖动,却已经发不出声音。

她在说,小姐快跑......

沈知鸢未来得及反应,另外一个蒙面人已经钻进了车厢,长剑对准她心口。

“住手!你可知道我是谁!”

蒙面人笑了,“顾夫人不用多说,你活着挡了别人的路,那就必须死!”

话音落下,长剑穿心而过,沈知鸢嘴角鲜血不停涌出,力气剥离。

可也是此刻,密林深处走出一人,沈知鸢听到蒙面人恭敬的叫他大人,然后又听到那人开口询问:“死了?”

这声音太过熟悉,不是她的枕边人还能有谁!

沈知鸢顿时心如崩裂。

顾怀安,竟然是他要杀自己!

“一箭穿心,再无活路!”

蒙面人恭敬回答,顾怀安点了点头,“伪装成土匪杀害,如此,那人也不会怀疑到我身上!”

沈知鸢不敢置信的听着这些话,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扎着从车厢里歪倒出来,目光死死盯着顾怀安。

“你为何......为何要这么做!”

顾怀安的目光被她吸引过来,面色顿时扭曲了一下,“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他怒声呵斥了蒙面人一声,然后一把夺过其中一人手中的长剑,大跨步朝着沈知鸢走来。

“为何?沈知鸢,怪只怪你身体太好,这么多年的毒都没能要了你的命,你还勾的那人对你上心,害我被他处处掣肘,今日,你必须死!”

话音落下,顾怀安抬手将剑朝着她的脖颈砍了过来。

他是书生,从未曾学过武,甚至不知道长剑用法,可是愤怒下手中力气不小,竟然直接将沈知鸢雪白的脖颈切开了一条大口子,鲜血喷涌而出,落在他面颊上,显得那张本来俊美的脸此刻扭曲可怖。

顾怀安却还嫌不够,冲着她的身体又刺又砍。

剧烈的疼痛席卷,将她拉入地狱,沈知鸢再说不出一句话,最后的画面里,依旧是顾怀安那张狰狞扭曲的脸。

............

“小姐,喝药吧。”

再睁眼,沈知鸢正坐在床榻上,手里端着一碗漆黑如墨的药,身体上已经没了痛感,可是大脑受到的刺激依旧没能立刻褪去。

惊魂未定,沈知鸢兀的手掌一松,瓷碗落地,应声而碎,黑色的药汁溅起一片。

沁儿惊呼一声,忙拉过沈知鸢的手查看。

“小姐你有没有烫到?”

沈知鸢却没有听进去沁儿的话,死前,顾怀安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那是梦吗?不,那一切太过真实!真实的可怕!

哪怕身上痛感已经退去,顾怀安那张狰狞扭曲的脸却仿佛还在眼前。

所以她是......重生了?

“小姐你怎么了?别吓奴婢啊!”沁儿一脸焦急。

沈知鸢闭上眼睛,将胸口浊气重重吐出,再睁眼,便是一片清明。

“沁儿,如今是何年月?”

这话一出,沁儿脸色一变,更担忧了,“小姐,咱们才刚进京来找姑爷,怎么染了一场风寒连年月都不记得了?你这样让奴婢可怎么办?老爷和夫人知道了,肯定要担心死了!”

听着沁儿这些话,沈知鸢终于反应过来。

原来她重生回了从江南来京城的这一年,而且还是刚到京城,偶感风寒的这段时日。

思及此,沈知鸢看着地上碎裂的瓷碗和汤药,眸色微深。

这一次感染风寒本已经快好了,结果喝了几天药之后情况突然急转直下,从那时开始,她的身体状态便不如以前,也就开始日日喝这养生的汤药。

汤药名贵,用的都是顶好的药材,可明明是养身的药,怎么她越喝身体越差?以至于最后变成顽疾,日日都要咳出血来?

这药定然不对劲!

“沁儿,这药,是哪里来的?”

沁儿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什么突然问这事,却也老实回答:“小姐忘了?是之前姑爷求来的秦太医给小姐把脉后开的药方,药是府上的周嬷嬷熬的,她通些医理,熬药掌握火候最好,所以一直都是她来做这些事情,小姐你都喝了七八天了,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沈知鸢心下了然,却也不多说,只道:“沁儿,你去想办法把药渣偷出来。”

沁儿一惊,“偷药渣?小姐,这是为何?”

“不必多问,你只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沈知鸢只语气严肃的回了这么一句。

沁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再不多问,连忙应下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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