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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姜初霁今日落水,竟是为了老夫人?

众人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姜炳荣眉头瞬间皱起,看向地上跪着的茯苓:“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初霁见状,去拉茯苓,神色似乎有些挣扎:“茯苓,你别说了。”

又看向姜炳荣,咬唇解释道,“对不起父亲,茯苓是乱说的。”

然而,下一秒,茯苓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红着眼拼命摇头:“老爷,茯苓没有乱说。”

茯苓不知道**是如何预料到大少爷会路过湖边,又是如何预料到此刻所发生的一切的。但**教她怎么说,她就怎么说。

茯苓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今日是老夫人的寿辰,**在禁足之中,为自己同样身为孙女,却不能像大**一样陪在老夫人身边,为老夫人贺寿而自责。”

“结果,**今日恰好读到一本书,书上说有一种神奇的草生长在湖底,这种草能作为药材治愈百病,只有内心虔诚的人才能在湖底寻到。”

“**心系老夫人咳疾数月不愈,吃了多少药也不见好,便决心翻墙出来为老夫人找到这种药草。可没成想,**才游到湖心就体力不支,多亏大少爷路过相救。”

“这本书现在还在梅香院的桌上放着,老爷若是不相信,可让人去寻来看看。”

姜初霁会出现在湖心,竟是这样的原因?

姜砚川神色中闪过一丝诧异,望向姜初霁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

姜炳荣将信将疑,派了一个小厮前往姜初霁所住的梅香院。片刻后,小厮疾步返回,手中确实捧着一本古籍。

那古籍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书页微微泛黄。翻开的页面上,的确就记载着茯苓刚才所说的那段湖心草的传闻。

姜砚川见状,忍不住看向少女:“这种神话传说哪里有什么依据,不过是胡编乱造,你就这样相信了?”

姜初霁也往地上一跪,肩膀在风中微微颤抖着,那原本就没有血色的嘴唇显得更加苍白。

“都是初儿太过愚笨,心里只想着,哪怕有一丝可能让祖母治愈咳疾,不再受罪,初儿就算是冒一次险,也值得。”

“是初儿把自己想得太厉害,以为可以做到,最后却差点自己丧命不说,还连累大哥下水。对不起,父亲,祖母。都是初儿的错,初儿甘愿认罚。”

众人此刻神色各异。

那关于湖心草的传闻,一看就是假的。世间若真有这般神奇的草药,哪还会有那么多人受病痛折磨?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明显虚假的传言,姜初霁却深信不疑。

都说关心则乱,要不是满心满眼都是想祖母恢复健康,怎么会连这种天方夜谭的法子,都会去尝试一番?

一个弱女子深夜下水,若不是大少爷恰好路过,此刻姜初霁定然已经没命了。这是实打实为了祖母的安危,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至诚至孝,又险些丧命受了这样的惊吓,还被父亲又加罚禁足一月。此刻再看地上跪着的少女单薄颤抖的身子,谁还忍心再去奚落苛责。

哪怕姜老夫人一向厌弃姜初霁,此刻听闻她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也不得不动容。

脸色和缓:“……你这孩子,就算是为了我,下次也不得再做这种冒险之事。”

姜初霁埋低头:“孙女谨记祖母教诲。”

姜炳荣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不由得觉得自己刚才太过武断。

但还微微皱眉:“如果是这样的原因,你自己刚才怎么不解释?还是丫鬟看不下去,出来替你辩解。”

姜初霁摇了摇头:“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女儿违背父亲的禁足擅自跑出来,就是错,理应受罚。”

姜炳荣也没想到,三个月不见,自己这女儿竟变得如此孝顺懂事。

颔首开口,语气中已没有了先前的严厉:“初儿,你先起来吧。”

茯苓见状,连忙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姜初霁。

起身后,姜初霁便又一次向姜炳荣行礼。

垂眸道:“那爹爹,女儿就先回梅香院了。之后的禁足,女儿绝不会再偷跑出来,惹爹爹生气。”

姜炳荣的称呼,从姜初霁变成了初儿。姜初霁也从善如流,称呼从父亲变成了爹爹。

“罢了罢了,”姜老夫人摆手,“这孩子也是为了我才干傻事。她也在那梅香院关了快三个月了,如今便解了她的禁足吧。”

闻言,周姨娘和姜洛薇脸色一变。

但姜炳荣在朝中以重孝闻名,自然是对母亲的话言听计从。

看到姜炳荣点头,姜初霁的神色闪过惊喜,那双明眸犹如星辰闪烁,带着感激:“谢谢祖母,谢谢爹爹。”

周姨娘攥紧手,面上一脸欣慰道:“这下可好,初儿终于不用在那偏院受罪了。”

姜炳荣吩咐下人:“去打扫一下二**的院子房间,今晚就让她回自己的宜兰院住。”

周姨娘道:“老爷放心,这点小事我来安排。您和老夫人***劳一天,早些歇息吧。”

众人散去。

姜砚川看了姜初霁一眼,也转身要走。

然而,就在他刚迈出几步的时候,姜初霁却忽然伸出手。

轻轻地拉住了他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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