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冷血,我自私,我连姐姐的男人都抢。
我迷恋一个男人身上的温暖,为他我可以不顾一切,我和宫里的女人一起明争暗斗,不为争宠只为了让他喜欢的她失宠。
当我跪在冰凉的石阶上,丝丝的寒气从单薄的衣服透进我的肌肤,顺着血再窜到我的指尖,再到我的心里,冷到我的眼底,他们问我:“知错不?”
我依然是倔强地摇头,然后他们都说,狼养大的人是没有心的,狼女的血是冷的,那年,我七岁了。已经是能记事的年纪。
“天爱还小,还不懂事,姥姥别罚她。”为我求情的总是那个做好人的姐姐吧,哦,或许我不该称她为姐姐的,我这凉薄的人,我在狼堆里长大的人,怎么能称这高贵的傅家大小姐做姐姐呢?
最威仪高贵的傅家姥姥啊,是你的不孝子造就了天家的遗憾,也是我的遗憾,可是却必须让我呆在凉城的傅家。
她必须的,傅家高贵声誉不容别人说长道短,凉城的人皆都知天家有个私生女是在西北狼堆里长大的,是傅承修在外面***人所生来的。
可真有意思来着,明明是眼中钉,却得面对,究竟是想惩罚谁来着。
“天爱,快跟姥姥认个错,这秋霜冷的跪在这里可是要生病的。”傅润泛跑了过来轻轻地扯我的衣袖:“别跟姥姥较劲儿好吗?姥姥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
“哼。”我抬头,鼻子里冷冷一哼。
“润芝。”傅姥姥声音甚是冷厉:“进去。”
“可是姥姥......。”
“我让你进去,听见了没有。”声音更大了几分。
傅润芝咬咬唇,小声地嘱咐我:“天爱,别惹姥姥生气,于你没有什么好处的。”
同样是一张冷厉的脸,可是看着我的时候,却是满脸的鄙夷和憎恨:“倒是把自个当成我傅家小姐了,你这个小***。”
我呵呵一笑:“我才不屑做什么傅家小姐。”
“真是不要脸,跟***一样,烂***。”
我啧啧称赞:“傅老夫人好会骂人啊,表里是雍容华贵,真恶心,怪不得老天爷惩罚,不争气的肚皮连带着自个的女儿也生不出个儿子,傅家真是祖上有德,香火断绝了。”
龙头拐仗狠狠地朝我背上挥了过来,我听到了自已骨头响的声音,痛得我都有些顺不过气来,可还是抓着拳头看着她:“高贵的傅老夫人,我说错了吗?”
“你这个小***,小***,看我今天不把你这个小***打死。”她气得颤抖了起来,发疯一样的用沉重的龙头劈头盖脸地打着我。
很痛,痛中有一种快乐,也许就叫做解脱。
血从额角滑下,迷糊了我的眼,端坐在位子上是寂静无声的傅夫人,还有那给予我生命的爹爹吧,居然连看也不敢看我一眼,孬种。
血滴在石阶上,艳若桃花,我手指碰到血,居然是带着些许热的,笑着倒在地上,我不怕。
傅老夫人的憎恨毕竟敌不过声名来得重要,我还是活着的。
傅家叫来了大夫给我看伤,大夫有些惊讶地问:“这孩子骨头都断了几根,这倒是摔得挺重的,下次可莫要再去爬树了。”我就笑,好个理由啊。从树上摔下来,摔得我个头破血流骨头断裂,还周身乌青的。
傅润芝偷偷来看我就直流泪,摸着我的手咬着唇低低地泣着。
我皱紧眉头:“滚远些。”听了心烦。
她难过地说:“天爱,不要这样子,姥姥她也不是有心要打你的。”
我笑,转过头看她,很天真地问:“那姐姐你会告诉大夫,是她打伤我的吗?”
她一楞,低下头一个字儿都不再说。
傅家人便是如此,虚伪到了骨子里。
生死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死与活,不过是二个不同的字而已,活着也没有什么可开心,可依恋的,如果我有时候会问我自已,为什么我会活着呢?怎生的没有死在狼嘴里,也没有让我亲娘掐死我,在每次傅老夫人的拐杖下都活着。
我没良心,我是坏胚子,我是***养的,傅家的人都是这样说的。我也不知道何为情,一直到了我十五岁那年,傅润芝也是十五岁,我和她一个是年尾出生一个是年头出生,她出落得亭亭玉立,将傅家的高贵美丽发扬得淋漓尽致,比傅夫人多了些气度和笑容,比那恶毒的老太婆多了些温和的味道,恰如那临水的粉色芙蓉摇曳生资,引得无数公子倾其裙下,踩平傅家的门坎争做上门女婿。
我是凉城的贱女人,打架,偷东西,吃喝赌,哪里有人受欺负,满城的人都会说,是傅天爱那个贱女人又在作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