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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一声叫好带头,场上的叫好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观众们纷纷站起来鼓掌,热烈的欢呼声响彻整个校场上空。

薛宁久处理了两个贺兰家的人之后,极速往前,薛麟此时也已经被贺兰璇缠上许久,一听薛宁久喊自己,转头就将球传给薛宁久,薛宁久接到球的那一刹那,抬脚直接射门。

伍比陆。

这场上贺兰璇最讨厌的是什么人?

答应有两个人。

一个是点破他身世的,害他名声尽毁。

一个是躲开了他的攻击,害他丢人现眼。

“你们都过来。”贺兰璇眼珠子一转,心里已经有了计策,贺兰家的子弟听到贺兰璇叫他们,碍于这人的身份地位,他们也只能围着上去。

“等会儿盯准了那两个人,找准机会,废了他们两个!”

“我要让他们断子绝孙!”

贺兰临之前就已经反对过,可结果如何也是看到了,如今又听到这句话,也是心中冷笑,不做应答。

这一次替补上来的贺兰慎站了出来,“大堂兄,你这样是不是过分了。”

贺兰璇从未被族中子弟这么指摘过,当即呵斥道:“贺兰慎,在这,你只需要听我的就是。”

贺兰慎眉头一皱,觉得这位大堂兄怎么在外面也如此横行无忌:“什么叫只需要听你的,这里可不是周国公府。”

他知道叔父得帝后宠爱,准确地说,应该是得皇后殿下看重才对,只是这些年叔父行事越加肆无忌惮,说句难听的,那就是行为不端,朝中已有不少御史弹劾,可叔父依旧我行我素。

这样下去,迟早会遭到厌恶,被舍弃也不会太远。

“好你个贺兰慎。”贺兰璇正想呵斥时,就听方才那道刺耳的声音传来,“你们贺兰家的还要不要比赛,不想比就直接认输得了,不要打搅我们兄弟们去喝酒!”

被薛麟这么一打断,贺兰璇也只能停下,但他的话已经说出去,愿意听贺兰璇的,自然是做的。

第三轮开始,薛宁久和薛麟两个人就感觉到自己被针对了。

贺兰璇死死盯着薛宁久,目光跟淬了毒一样。

“贺兰公子,球又不在我这里,你盯着**什么。”

“小子,告诉我,你的名字。”

“贺兰公子,我们萍水相逢,还是别聊这么多吧。”免得被我给气死了。

薛宁久又不傻,贺兰璇这样问,可不就是想知道让他丢人的人究竟叫什么,事后狠狠报复吗。

薛宁久接到了球,一路往前冲去,风在他耳边呼啸而过,眼前的对手如同流动的影子,薛宁久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过人的球技,轻松地摆脱。

陆比陆。

平局。

折返时,薛黄童绕道过来,叮嘱道:“宁久,这一场的时辰快到了,我们速战速决。”

“知道了。”

速战速决的结果自然就是贺兰家兵败如山倒。

柒比陆。

薛家胜出。

观众席上,有不少人为他欢呼。

今日这场蹴鞠比赛当真是精彩!

薛麟凑到薛宁久身边,右手搭在薛宁久的肩膀上,笑呵呵地说:“宁久,你今天可是出尽了风头。”

薛宁久低头看了一眼薛麟的手,然后抬手将薛麟的手拿开。

“这个风头也有你一半。”薛宁久双手抱胸,“毕竟看那个贺兰璇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

薛麟啧了一声,“你这话说的没错,那个贺兰璇可是记恨我们了,肯定是要找麻烦的。”

“贺兰璇挑衅在前,我们不反击,难道由着被羞辱不成。”薛宁久背手往隔间走去,“你是担心周国公会为他出气吧。”

“我还真担心这点。”薛麟跟在薛宁久身边继续说:“周国公是个混不吝的,平日也听闻他对这个贺兰璇宠爱有加,我们这样下他的面子,那个当爹的,难保不会想为儿子出气。”

“我在国子监里听同窗闲聊的时候,听说那位又被弹劾了。”薛宁久说:“这段时间弹劾的次数尤为多,一日就被弹劾了十余次,两日加起来超过三十多次,而且都是为了烝。”

薛麟听完,那叫一脸一言难尽的看着薛宁久。

“不是,你这样看着**什么?”人已经到了隔间前,薛宁久准备进去换衣服,可偏偏一转头就薛麟盯着自己的眼神实在是别扭。

“觉得你胆子太大,都还没离开教义坊,就敢说他家那些不能外传的事迹。”

“那些人距离远又不会顺风耳,我们说的声音也不大,怎么可能会听见。”薛宁久看了一眼天色,见已经是日落西沉,屋檐上的飞檐翘角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婉转曼妙,“我先换衣服了,你在这里盯着。”

薛麟听着这话,抿嘴道:“我的好堂弟,你这习惯能不能改一改,大家都是男子,不就是一起换个衣服……”

“大可不必,我有洁癖。”

薛麟闭上嘴。

他这个族弟可是个混世魔王,整治人的手段可是不少,偏偏每次事后被收拾的都是自己,他们都像吃了哑巴亏,只能忍气吞声。

这也就算了,偏偏族中长辈们都以为族弟是个好孩子,很是喜爱。

薛麟抬抬手,示意薛宁久进去,自己在这盯着。

蹴鞠比赛已经结束,前来观赛的百姓们也纷纷离场。

贺兰璇一脚将滚到脚边的蹴鞠踢开,这一踢力道极重,球也不知去向。

散去的人群中有一明媚少女,身着粉衣,方额广颐,眉目如画。

明媚少女身旁还有一位同龄的女子,妆容稍逊一筹,“**,现在时候不早了,是不是应该先……”

“那就先回吧。”少女也知天色渐晚,再不回去,阿爹阿娘怕是会担心。

少女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只是上车之前,她看向身边的侍女,“去查一下,今日多次进球的那个郎君是谁。”

“是。”侍女躬身应下。

夜幕降临,星空璀璨。

这时薛宁久已经到了位于温柔坊的薛家。

这温柔坊距离教义坊也并不算太远,骑马而行,一盏茶的功夫也就到了。

薛宁久家中官职最高的便是祖父薛怀智,但也是卡在了六品上,以俸禄置办产业那是不可能的,好在薛家还有资产,可即便如此,那也是住在了靠近南市的坊市。

这个地方离皇城有一定距离,但是去县衙等地方还算方便。

在厅堂中,薛宁久跪在***上,听着祖父薛怀智的训斥。

“听闻你今日在教义坊,为何三番两次挑衅国公府的大公子,你是怎么想的?!”

跪在厅中的薛宁久抬头看向薛怀智,“阿爷的意思,即便被辱及先祖,也不能反口吗?”

薛怀智反被噎了一下,这跟他听到的消息全然不同。

作为父亲,薛瑞站了出来,“阿爹,您知道宁久的性格,他是个稳重的孩子,从不与人争吵,今天可能是那位贺兰大公子惹事。”

“阿爷,孙儿已经查清楚了,今日一事就是贺兰家的人找麻烦。”长兄薛纶也开口解释:“原本只是一场寻常比赛,可那贺兰璇下手狠毒,招招都是想让堂兄们断香火,宁久不过是躲开了攻击,进了几球,这也算是挑衅吗?”

“只是一场比赛,怎么能断人子嗣呢。”次兄薛纬也开口说话。

至于两位***虽然没有说话,但目光流转,脸上都没异色,可见是认同薛宁久所为。

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那有闷声应下的道理,若真是这样,薛家的那些先祖,怕是不会气到从棺材里爬出来掐死这些胆小的后世子孙了。

“阿爹,宁久此次也是事出有因,如今您也让他跪了半个时辰了,想必他也知道自己此次处理过于强硬,将来肯定会圆润一些。”薛瑞说着就给薛宁久使眼色,见人没看自己,当即就一脚轻轻踹了一下,看人看自己了,连忙使眼色。

“阿爷,我阿爹说得对,今后若是还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定然不会先逞口舌……”

“你今日做得很好!”薛怀智本不知这个中详情,只是听了风言,这才严厉斥责,如今知道了,自然是换了一副面孔。

薛宁久抬头看着这辈子的爷爷,忍不住问一句:“那我能起来了不?”

“起来吧。”

有了大家长这句话,薛宁久这才站起身来。

人刚起来,一旁的管事这时开口说:“郎主,晚膳已经备好了。”

薛怀智起身,看向堂内的子孙,“走吧,去用膳。”

薛宁久跪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人刚起来的时候,腿都是麻的,要不是薛纬扶了一下,人都得重新跪回去。

“你怎么样?”

薛宁久苦笑:“腿都软了,还能怎么样。”

“等用过晚膳后,你就是回院子泡泡脚,再让你院里的丫鬟给你揉揉脚,不然明***肯定酸的更厉害。”

薛纬说着就扶着薛宁久往偏堂走去,嘴里还说着怎么做能让膝盖好受一些。

“二哥,你偷偷告诉我,是不是小时候被阿爷阿爹罚跪过很多次?”

薛纬顿时不想说话了。

要不是薛宁久抓得牢,薛纬都能够将人甩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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