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气头更盛,她直接拽着我的衣领,哎呦呦,老李,听见你闺女说的话没,说她全靠自己,这是没把我们俩放眼里啊,那你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你长大是风把你刮这么大,还是雨把你吹这么大的啊,现在竟然敢跟我们说这种话。
我捏紧拳头没说话,心脏钻心似的疼,好像我永远都说不到他们心里,我的所有委屈在他们这里不可能得到理解。
我爸指着门口,暴力拖拽我的行李箱,滚,给我滚出去,我们养你这么大竟然敢跟父母这样说话。
我拖着行李箱,拿起衣服就往外走。
我妈在门外苦口婆心地劝我,你也长这么大了,你对我们说这话合适吗,也不怪你爸生这么大气,真是白养你了。
她说完这些话,砰的一声关上门反锁。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被赶出家门了,我以为早就免疫了。
可心还是揪着疼,喉咙像卡了跟鱼刺。
想咽下疼,不想咽下也疼,泪水此时滴到手背也变得冰冷。
或许,他们没有错,只是不爱我。
元旦这天,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有空房的酒店。
脱下鞋,脚后跟磨的出血,血迹浸染了鞋和袜子。
早知道这双鞋子磨脚,可还是因为漂亮穿它,早知道回家是这个样子,可还是幻想他们能爱我。
我自言自语,提醒自己该释怀,该接受了。
我订好后天下午回去的车票,准备明天把自己在老家的东西都打包走。
以后就不准备回来了。
没想到第二天,更烦恼的事情来了。
在客厅收拾东西的我,刚巧碰见我妈打麻将回来。
她摸了摸我的侧兜,有钱没,我打麻将输光了,没有零钱。
我摇摇头,她又把目光投到我收拾的这些行李。
没经过我的允许,大力翻了翻,我有些烦躁。
妈,我都说了没钱了,你别翻了,这都是我收拾好的,都弄乱了。
她还是没有停止,直到翻到一包用过的避孕套。
她阴沉着脸问我,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我摆摆手,示意这东西不是我的。
可她却恍然大悟,怪不得昨天晚上,一夜没回来呢,是跟野男人厮混了吧,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知羞耻的女儿?
啊!
说话!
此时我爸也回来,见家里乱糟糟的,问,你们这是干嘛呢,把家里弄这么乱,要翻天啊。
我妈扭过身,把手里的避孕套一把拍在他身上,看你女儿干的好事,我这老脸都丢光了。
我爸眼神有些慌乱,下一秒又教训我,你这孩子是上学上傻了,竟然那么容易就被不怀好意的人骗去,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他抽出身上的皮带就要打我。
我怎么知道,你们什么也不问,就全都怪在我头上,这东西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我出去之前一直都住客厅角落,这么一点地方,为什么不说是你们塞到我这里呢?
我爸反应最大,一皮带抽我身上,我让你顶嘴,自己做错了事不承认还说是我和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