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灼被桑箬搂着。他又这样亲密地同自己说话,她总归不习惯,稍稍别过脸说:“是,孟律师才走!”她想继续收拾,可是桑箬占着她。他搂着她细腰,很是慢条斯理地轻摸她的身子,但似乎并不带需求,只是打发时间罢了。季灼跟他当了几年夫妻,深知他的劣根性。她没有挣扎,任他碰触!半晌,桑箬总算是停了手:“都说些什么了?”季灼声音淡淡:“股份和官司的事情。”桑箬等了半天,她都没有主动提及黎睿,以及黎睿对她的觊觎。他目光深邃,看了她许久。桑箬并没有揭破,反而谈起另外一桩事情来:“对了!我让秦秘书找了一间公寓,地段环境都很不错!挺适合你爸跟沈姨居住的,明天去看看……嗯?”他很体贴,季灼却并未感动。她太了解桑箬了,他付出陆氏集团百分之2的股权,他花了两亿请孟燕回打官司,他会让这笔钱花得值得……他要她跟他扮演恩爱夫妻,树立他的好形象。季灼面容淡淡,她说好。桑箬嫌她冷淡。他捏着她的下巴,含住她的唇跟她接吻,等到她受不住发出轻哼时,他才揽着她的颈子抵住她,像情人那样呢喃:“陆太太,明晚我等你回家!”季灼身子轻颤,她知道他的意思。明晚,他想要她。……季灼出院,桑箬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他派秦秘书接她。秦秘书办理出院手续时,季灼独自安静地坐在病房里,她的面前摆放了一套很贵气的衣裳,纯白的范思哲高定套装,上流贵妇最爱穿的牌子。从前,季灼当陆太太时,衣柜里就有很多。现在,她当回陆太太,她便要穿回这些华丽的衣服,扮演好陆太太的角色。细白手指,轻轻抚摸名贵布料,季灼的脸上有着短暂的迷茫,但是她没有出神太久……便轻轻脱下宽松的病服,穿上那套名贵的衣服。秦秘书拿着单子,敲门进来。桑箬不在,她待季灼便不怎么客气,直呼其名:“季灼,可以走了!”季灼转过身来。她的目光落在秦秘书的脸上,随后,她淡声开口:“秦秘书,以后请叫我陆太太!”秦秘书一窒。她本能就想嘲弄几句,在她这儿,季灼根本就没有地位。但是当她接触到季灼的目光时,她愣住了!其实还是那张精致小脸,还是那么一双眸子……但就是有什么不一样了!是寡淡,是冷漠!季灼把自己藏了起来,她给自己戴上了面具,这个面具的名字叫陆太太。秦秘书被震住。她不敢造次,换了公事的口吻:“陆太太,公寓那边应该都安排好了,现在我带您过去看看!这会儿乔太太应该也在那边。”季灼很淡地笑了一下。……有桑箬的安排,搬家效率很快。那间216平米的公寓,确实很大,住着也很舒服。沈清心里却很不安。等到搬家公司的人离开,她将季灼拉到一旁,目光落在秦秘书的身上问:“怎么是桑箬的人过来安排的?季灼你老实告诉阿姨,你是不是……”季灼知道瞒不住她。她索性坦白了。她用一种很淡然的语气说:“是,我回到桑箬身边了!沈姨,吃了那么多的苦我才知道,还是当陆太太比较轻松!过去是我不懂事儿,连累您跟爸一起受累了。”沈清听不得这些话。她不想哭的,可是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下。现在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位姓孟的律师突然回国,为什么时宴的案子那么顺利!因为季灼向桑箬低头了。沈清这样,季灼心里也不好过,她走过去拥住沈清的肩,轻声说:“我会顾好自己!阿姨,照顾好爸爸!”沈清不想她太伤感。她抹掉眼泪,勉强一笑道:“好歹在家里吃个饭!阿姨包牛肉绞子给你吃……我拿钱包出去买菜。”沈清离开后,季灼站在落地窗前,静静地看。她看见沈姨下楼,坐在路边痛哭流泪,她从未见过沈姨那样子……乔家破产那天,沈姨都维持住了风度没有失态。秦秘书在她身后,忍不住轻问:“陆太太,您后悔吗?”季灼垂眸。片刻,她很淡地笑笑:“我不后悔!永不后悔。”没有选择,怎么后悔?季灼在家里待了小半天,下午离开时,她只提了个小箱子。……傍晚,暮色四合。彩霞铺了满天,霞光炫丽无比。名贵的黑色房车,穿过黑色雕花大门,绕了几圈停在别墅的停车坪上。桑箬站在暮色里,为季灼开了车门。他叫她陆太太。他英挺面孔,露出一抹极为好看的轻笑:“李婶做了醉蟹!味道看起来很不错,一会儿开瓶红酒正好!”他非常殷勤,季灼知道,这是男人的新鲜感。即使,他们当过三年夫妻。即使在无数个夜晚,他早就将她的身子敲干吸髓,但在此刻,桑箬的心里是充满征服欲的,他用权势将她逼了回来……是个男人都会志得意满,季灼相信他想吃的绝对不是醉蟹。她垂眸淡道:“桑箬,我们不必如此!”“不必怎样?”桑箬蓦地将她抵在车身。司机立即识相地先行离开了,偌大的庭院就只剩下他们彼此两个……身体紧贴,隔着薄薄的布料她甚至能感觉到那傲人的弧度。淡淡霞光,照在季灼脸上。格外好看。桑箬轻握着她的后脑勺。他凑近她的面孔,声音放得很轻:“陆太太这次回来,打算跟我当什么样的夫妻?人前扮演恩爱,人后玩儿冷漠?”季灼不堪地别过脸:“桑箬你要我回来,我已经回来了,你还想怎么样?”桑箬黑眸盯着她看。半晌,他松开她,轻嗤一声:“我喜欢什么样儿的?陆太太你会不知道?”季灼才回来,两人就闹了个不痛快。吃饭时,气氛并不如预期的好,那瓶红酒也被桑箬冷落。饭后他直接去了书房办公,家里的佣人担心季灼受累,小声劝解着:“男人喜欢女人顺从,太太您依着先生一些,日子便好过些。”季灼面上淡淡的。她开了红酒,为自己倒上半杯,浅浅地啜着。半晌她浅笑:“从前我那样顺着他,日子也不见得有多好过。”佣人不敢再多嘴。季灼浅酌了小半杯便上楼了,走进主卧室,她静静打量。一切如旧!这里曾经是她极力想要逃脱的地方,而现在她又回来了!往后余生,或许五年、或许十年……只要桑箬不说结束,她永远都走不出去。季灼并未伤感太久。她走进衣帽间,拿了浴衣泡澡,她知道今晚桑箬不会轻易放过她,她希望身体放松一些会舒服点儿。泡了约莫半小时,季灼整个人松松软软的。她吹干头发,系上浴衣带子走出来。出乎意料,桑箬已经在卧室里了。他在客卧冲的澡,此时穿着雪白浴衣靠在床头,在看一本杂志……而卧室里只留了一盏阅读灯,这是他释放的信号。今晚,他想做……季灼看了他片刻,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她慢而细致地抹保养品。而桑箬,也极有耐心地等她。等到她抹好,桑箬将手里的杂志放下,他走到她身后搂着她的身子,给她轻轻按摩……他的动作很温柔,但不容拒绝。季灼被他弄得情不自禁,她微仰着头,纤细的喉部绷紧,看着脆弱万分。桑箬轻轻啃咬她耳后软肉,声音带了些许的邪气:“想在哪儿做?”季灼反手搂住他的脖子。她微微颤抖着,吐出几个字:“去床上。”桑箬很轻地笑了下,打横抱起她,边走边吻……季灼被他抱到床上。桑箬一手撑着自己,一手揽着她亲吻,吻到全身起火之际,他单手抽掉浴衣的带子,迫不及待地跟她结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