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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冷漠

舒长清很快肩负起府上的所有事情,上至处理府内要事,下到解决下人琐碎,她都办理的井井有条,毫无纰漏。

就连觐见皇后,她也精心挑选了合适的礼品,以宫廷嬷嬷都挑不出错的礼仪姿态,和皇后交谈了足有大半个下午。

皇后掐着程度试探的询问了婚事当晚,舒长清恰到好处的羞红了脸低头,露出小女儿家的娇俏姿态。那一副含春羞涩模样,早已代替了千言万语。

皇后了然,终于放下心来。「如此甚好…本宫到底是女人,这些事上多些考虑是应该的。你倘若能早早生个孩子,那对你地位上的巩固是极其有帮助的。」

语半,皇后似乎颇为爱怜的抬手轻抚舒长清面颊一侧,指腹捻着替她挽起额角碎发,眸子里隐藏着舒长清有些看不太明白的神色。

「长清,本宫也算是看着你长大,待你更是如亲生女儿般。你且听本宫一句劝,倘若延盛这孩子若要纳娶妾室,你自随他去便是,切莫要为一些小事而闹了笑话。你如今是皇子妃,是容不得出错的存在,府内府外多少眼睛盯着你准备看你犯错,你断不能让他们瞧见,知道了吗?」

舒长清看着皇后的眼睛,将含在嘴边的那句“我与殿下未曾洞房过”终究还是咽了下去,缓缓地点了点头。

这一轻轻点头许诺,皇后却像是松了极大一口气似的,疲惫的向后靠去,拢手遮住双眸垂头。

「如此便好…如此甚好。你从小就是个令人省心的孩子......本宫乏了,今日你且先回吧。」

有宫女欠身领着舒长清往宫外走去,穿过层层红墙,直到马车离开大门,身后的宫门沉重关闭,舒长清这才堪堪回神,心口止不住的翻上酸涩的难过。

这令人喘不上气的心情过于沉重,一时间竟然让舒长清有些不知所措;在狭小的车厢内她独自一人,眼眶里蓄满打转的泪,视线模糊大片,却终究还是咬咬牙,用帕子擦压过眼底,在泪珠于脸上留下痕迹前擦拭干净。

卫延盛厌恶自己至此,于新婚之夜抛下自己,当着守门丫鬟的面扬长离去,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脸面。

若不是守门丫鬟是自己的陪嫁丫鬟阿兰,舒长清或许真的要狼狈的受流言蜚语影响了。

但或许这多多少少漏传了一些到了皇上耳中,第二天在自己同卫延盛前来觐见皇上皇后时,卫延盛便被皇上单独叫走了去。

也不知说了什么,说了多久,只是舒长清回府之时,卫延盛便已早早归府。

据小厮打听,卫延盛从宫中回来后便面色极差,下唇被咬的毫无血色,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砸了不少东西。

舒长清遣丫鬟往书房里送了几次吃食,又叫小厮在书房四周连夜挑灯,在不少丫鬟小厮的目光下,回房中点灯静心誊抄一夜佛经。

第二天,舒长清身边的大丫鬟阿兰对府中下人称,昨日进宫,陛下对皇子提及江南水患已决堤崩溃,凶猛洪水弑民数千,投金千万却被潜在的贪官污吏们蚕食;殿下心系百姓,忧国忧民,一时恨自己无法亲身改变民众命运,于书房苦读思虑整夜未宿,而自己则素衣跪坐誊抄一夜佛经,愿为水患受灾民众祈福。

流言一出,很快便从府里流传到了坊间,且越说越玄乎,越传越奇特,硬生生将卫延盛塑造出了一个明贤皇子的模样,心系天下忧国忧民,风头居然一时大盛,口碑甚至超过了太子,还有不少人纷纷称赞两人是天作之合,天造地设。

卫延盛知道这是舒长清的手段,但他不可能会为了下舒长清的面子,而白白浪费掉宣传自己好名声的大好机会。

卫延盛虽然讨厌舒长清,甚至厌恶她,但他心里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权力。

趁着这个风头,卫延盛的幕僚们暗地里又推波助澜了一把,借机打压了一下太子党的那些死对头们,又以皇子卫延盛的名义对水患区域施以援手,散发食粮衣物。

一时间,人们对卫延盛更是纷纷称赞。

紧接着,一个月后。

沈家三嫡女,沈娇出嫁给今年的状元郎杜斌。

而卫延盛,则在沈娇成亲的当晚消失不见。

那晚阿兰悄悄来到主院内向舒长清通知,殿下不在书房,也未曾收到殿下要出门的指示。

舒长清点点头,示意阿兰此事不能叫他人知晓,要封好眼线。

阿兰退下后,舒长清浅浅叹了口气,坐在院子里久久未动。

直到手里茶杯彻底冷下,头顶肩上落满桃花瓣。

他那日如此癫狂,原是因为从陛下那里得知了这门婚事。

陛下应当是想让殿下彻底死心,不可再为儿女情长毁了其他。可惜帝王心却终究是没琢磨透他人尚且敢为爱情奋不顾身的勇气。

舒长清深深吸了口气,抓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不能失态,不能犯错,不能露出一丝叫他人可以抓住的把柄。

今日......本应当是自己的生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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