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姜府,二人便各奔东西。李妙仪直接去了姜云嵩的书房。姜云嵩每日晨时都会在书房练字这是多年以来从未改变的。李妙仪快步向书房走去。“外祖父。”站在书房外,李妙仪道。“咳咳——”顿了顿姜云嵩才开口道,“进来。”李妙仪皱着眉走进书房,“祖父你身体不适?”姜云嵩一脸慈祥,望着李妙仪,勾唇笑道,“无碍,就是这几日下雨,有些冷,风寒了。”闻言李妙仪便没放在心上。姜云嵩的身子板一直硬朗。李妙仪道,“这几日外祖父你注意保暖。”“我们绾绾真是长大了,知道关心外祖父了。”老人的眼中有些湿润。李妙仪上前去,搀扶住了姜云嵩。这时李妙仪才清晰的感觉到,老人真的是老了,臂膀也不似自己小时候一般宽厚了,腰也有些佝偻。李妙仪心中泛酸。姜云嵩本可以在上京城中颐养天年,备受人敬仰。如今却……李妙仪心中很不是滋味。“怎么了,今日一早便这么着急来找祖父?”姜云嵩一脸慈爱,在李妙仪的搀扶下坐到了官帽椅上。李妙仪蹲在姜云嵩的身边,一脸正色,道,“我昨日在金台寺上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大事儿,不知如何处理。”“哦?何事?”一看李妙仪这么严肃,姜云嵩一时之间也来了兴致。李妙仪压低了声音,“孙女得知,那去长平赈灾的方大人有问题。”姜云嵩沉默了一阵,“朝中的事儿,女儿家少打听。”机智如李妙仪,很快她就发现了姜云嵩话语中的漏洞。“那外祖父的意思是那方大人真的有问题?”姜云嵩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望着李妙仪。好半晌姜云嵩才开口道,“我在朝中之时便略有耳闻,那方大人是个贪污的小人,此次赈灾的银两,定然少了不少。”李妙仪不解,问道,“世人皆说方大人是个好官,若真如此,为何无人得知?”“你啊,对朝中之事还是知之甚少,那些官场上的弯弯绕绕你也还不明白。”李妙仪皱眉问道,“外祖父为何不揭露方大人的真面目?”姜云嵩一直以清廉著称。曾几何时,死谏贪官污吏,在李妙仪的心中,姜云嵩就是个大英雄。姜云嵩长叹一口气,“陛下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陛下了,东陵也不是当年那个东陵了,祖父我。”顿了顿,姜云嵩眼神中充满怀念,“也已然不是当年那个姜云嵩了。”李妙仪明白姜云嵩话中的未尽之意。现如今的陛下,沉溺于寻找长生不老之术。为此滥杀无辜,坚信逆臣,已然不是曾经姜云嵩等老臣辅佐的陛下了。再回首,已物是人非。一时之间,祖孙二人,相顾无言。“你是如何得知那姓方的有问题?”李妙仪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向姜云嵩解释,若是告诉他这个消息是金台寺的方丈告诉自己的,那属实有些匪夷所思。毕竟自己与天法方丈之间在昨日之前甚至并不不相识。也未曾见过,自己亦不是他的香客。最终李妙仪只是沉默着,没有开口解释。“罢了,外祖父不管这事你是如何得知的,但你要知道,这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事情。”“可是祖父,这关乎到长平千千万万百姓的性命啊祖父。”姜云嵩脸上神情复杂,“你想如何?”“外祖父,我想告诉宋公子实情,您看如何?”姜云嵩缓缓摇了摇头,道,“莫要惹祸上身。”良久,李妙仪打破了沉寂,“那宋公子可是可信之人?”姜云嵩看向李妙仪,轻笑道,“你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李妙仪黛眉微微皱起,“那宋公子同我说方大人是一位清官。”姜云嵩轻笑一声,道,“他也就能忽悠忽悠你这小姑娘了,朗行心里跟明镜一样,姓方的那小子,瞒不过他的眼睛。”姜云嵩语气笃定。李妙仪哑然,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接话。……从书房出来李妙仪满脑子都是方才姜云嵩的话。李妙仪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按照外祖父的说法。既然宋朗行什么都知道的话,那么自己现如今知道的消息就没有任何价值了。那么自己怎么才能让宋朗行刮目相看?微风吹来,那鲜红色的纱制儒裙,时而像鼓起的风帆,时而紧紧的贴裹着李妙仪修长苗条的身躯,远远看去,惊心动魄。凉亭之中,宋朗行坐在石凳上。望向李妙仪婀娜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小七,去查查这位……”顿了顿,宋朗行眯了眯眼,眼中尽是薄凉,“李妙仪小姐。”“是,主子。”一个闪身,黑衣男子便消失不见。宋朗行神情有些傲慢,线条分明的脸庞上,是难以掩饰的麻木,那冷然的眉宇间,尽是疏离和淡漠之色。李妙仪对这一切都不知道。……李妙仪回了自己的闺房。坐在软榻上的李妙仪最终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和宋朗行去一趟长平。一探究竟。说是宋朗行和那位方大人是一丘之貉,那么自己也没有说出方大人实情的必要了。如若不是,那么自己便找机会告诉宋朗行事情的真相了。李妙仪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长平的百姓流离失所,无处可去。若是没有朝廷的拨款,那多少人会活活的饿死,李妙仪想都不敢想。这一刻,李妙仪放下了自己的私心。同为东陵人,坚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百姓枉死。那么,有什么办法能光明正大的和宋朗行一同去长平。就在此时。孟春火急火燎的打开门,道,“小姐,宋公子说有急事,现在便要离开。”听罢。李妙仪连忙站起身,“现在宋公子在何处?”“在太爷书房内辞行。”李妙仪一副情急的神态,快步向姜云嵩的书房走去一双晚星般的眼睛,透露出焦急。到了书房门口,李妙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扯出一个动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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