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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往常回来的时间要早半个小时。时晔轻轻“嗯”了一声,目光在江知念脸上扫过,却没说什么,只是换了拖鞋去厨房做饭。江知念欲盖弥彰地跟到了厨房门口:“啊,我今天特别困,迷迷糊糊在自己的床上睡了一下午……”时晔洗完手,回头看向江知念的脸,目光沉沉地从她说话的嘴唇上扫过。越是沉默,江知念越心虚,总觉得自己好像被抓了现行。“那个,我看天气预报说明天天晴,不如我把你的床单拿去洗一下……”她不确定时晔会不会看出破绽,比如被子折的尺寸,或者床单褶皱的多少有变化之类的。“不用,床单昨天才换的。”昨天才换的,怪不得气味很淡。“这样啊,那你一般多久换一次床单呀?”她要是那天睡上去,应该能获得足够的信息素吧?“一周。”时晔觉得江知念今天有点怪,好像眼睛比往常要更水润一些,脸颊也红,尤其是嘴唇,像是被咬过一样,上面泛着淡淡的齿痕。江知念闹了挠头:“哦,好,那到时候我再看看天气预报。”抱着自己应该没露馅的想法,她心虚地回了客厅。晚上吃的板栗白果炖鸡和白灼生菜。江知念坐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时晔好似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的眉眼,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只有对亲密的人才有这种第六感。“你,是不是不高兴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虽然时晔长年摆着一张不太高兴的冷脸,但江知念却能分辨出不同的冷代表的不同情绪。时晔放下筷子,双手交握放在桌面,承认道:“对,我的导师被人举报,暂时停职了,他没了手术,我也跟着休息。”“被人举报?为什么?”“飞刀。”一些小县城医疗资源落后,很多复杂的手术县城医生水平不够,做不了,就会和病人商量,医院和家属一人付一部分钱,从大城市请一个专家过来主刀。这样病人不用去大城市辗转排队挂号等床位,还省下陪床家属的吃饭住宿付费,而医院呢,可以趁此机会跟专家观摩学习,提升自己的临床外科水平。双赢的局面。唯一的问题就是开刀的费用不能走医院,只能病人私下偷偷塞红包。这其实是一个灰色地带。前段时间他导师收到了之前一个学生的飞刀邀请,按理来说像他导这种级别的医生,其实已经不缺飞刀的钱了,光是自己医院的手术都做不完。但是那个师兄和导师关系比较好,再三请求下,他导师还是找了个休息日,赶着最早一班飞机飞了过去,做完了手术又赶着最晚一班飞机飞了回来。算是帮学生一个忙。本来以为事情了解了,结果等病人出院后,病人家属不知道受了谁的撺掇,说只要去举报,飞刀的钱就能拿回来。在金钱的利诱下,他导师被举报停职,暂时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他原本的跟台手术也临时取消了。要等明天医院重新安排轮岗。江知念听完有些唏嘘。这世上的事情,好像不是所有好心,都能得到回报。“他们怎么能这样……”只怕这家医院这几年都请不到什么好的飞刀了,尤其是时晔的师兄,肯定对导师很愧疚。“嗯,吃饭吧。”其实时晔倒没多难过,他不是那种情绪波动很大,或者愤世嫉俗我独醒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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