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诸位,你们可曾听说过,那个主管发行国债的户部六品主事,上任一个月,但却天天缺勤,考勤总共不超过五日之数。”吏部的堂中,吏部左侍郎问向在场的同僚们。“你是说那个叫陆灿的纨绔吧?”在场的一位堂官问道。“除了他,还能有谁。哥几个,咱们吏部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你说陆灿一个六品主事,却天天缺勤,这事我们该不该弹劾一下呢?”左侍郎询问众人的意见。吏部右侍郎道:“既然这属于咱们的份内之事,我到认为应该向皇上呈奏此事。身为朝廷官员,哪里有天天缺勤的道理,这未免也太放肆了些!”“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平日里吃喝嫖赌惯了,哪里当得了朝廷命官嘛。这不,哪怕皇上恩宠他,提拔任用,可那货压根就是一扶不上墙的烂泥。皇上当初恩封他到户部去当差时,我就觉得这事有些不靠谱。”吏部稽勋清吏司郎中,冷嘲热讽的说道。“确实,一个纨绔,平时那是无恶不作,某耻与这种人为伍,我不管你们,这本我参定了。”左侍郎说完,看向其他人。其他人也纷纷点头:“那咱们吏部就联名参他吧。”正说话间,一名小太监走了进来,递过来一个文书,道:“这是皇上御批的嘉奖文书,着我送至你们吏部。”一听这话,吏部左侍郎赶紧接下文书,然后礼貌的送那位小太监离开。“老兄,皇上要嘉奖哪位官员啊?”得知皇上亲自御批了一份嘉奖文书,在场的吏部官员们都好奇的围了过来。吏部左侍郎也很好奇,因为从没听皇上说过要嘉奖谁啊。于是,带着好奇心,赶紧打开了文书,一看,直接惊的眼睛子都出来了。因为这居然是嘉奖陆灿的文书,上面赫然写着,嘉奖其发行国债有功,特升迁为正三品户部左侍郎!顿时,整个吏部大堂一片寂静!大堂中在场的所有官员都惊得是目瞪口呆,甚至好似连呼吸都屏住了。大家相视一眼,无不从对方的眼神中,感到震惊、诧异和不可思议。一个如此年轻的人,一个月前才刚刚任命的户部六品主事,居然便直接升任至三品侍郎!这种速度的升迁提拔,在场的吏官堂官们那也是闻所未闻的。更重要的是,这家伙真正考勤的天数,其实只有五天,剩下二十多天还都是缺勤的,结果皇上居然升了他……一时之间,大家那是既诧异,又嫉妒。甚至有些人在心里想,难道皇上……糊涂了?要不然为何如此的儿戏,居然对这样一个纨绔子弟,如此快的升迁提拔。虽然大家也知道,陆灿是陆柄的儿子,对皇上来说,就是他的人。但是,那个陆灿原本说到底也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啊,哪怕这次为朝廷献了一个发行国债的计策,解决了赈灾的燃眉之急,立了一功,但是授的户部六品主事,已经是对他献策的恩赏了,难道不是吗?可是现在到好,皇上居然因为献策一事,竟然还要再加重赏于他,直接从正六品,连升六级,至正三品大员,这任人唯亲的行为,未免也太明显了吧!想到这一点,吏部的堂官们,相视一眼,无不感叹皇上厚此薄彼的不公平。在场的众人,为朝廷办差,鞠躬尽瘁,哪个人的功劳会抵不过陆灿的那个解决献策之功啊?可是,皇上从来没有过如此的嘉奖。“诸位,没想到啊,咱们寒窗苦读十年书,为朝廷勤勤恳恳付出了半辈子,结果还不如人家一个纨绔升得快,这才一个月时间,就和老夫同级了,哈哈……”吏部左侍郎,拿着陆灿的任命文书,冷嘲热讽的笑了起来。话语当中,充满了不爽。怎么能爽啊,刚才还想着要参那陆灿,结果这参他的本都还没来得及写,这边就发来了皇上御批的升迁文书。这脸,打得是真快!众人也都是一脸的郁闷和不爽,另一位堂官也气愤道:“皇上这样任用自己亲近的人,这还让我们吏部以后怎么做事,难不成以后对官员的考核和任用,都不看才能和功绩,只凭谁和谁的关系是否亲近或远疏吗,这岂不乱了纲常。”不得不说,这种对皇上抱怨的事情,还真就只会发生在明朝。这要是换在别的朝代,臣子们哪里敢对皇帝的提拔任用指指点点的啊?那完全就是不想活了嘛。“侍郎大人,这份御批的任命文书,要不要呈给内阁?”一个堂官提议道。“嗯!”吏部侍郎点点头,很想看看内阁那边对皇上的这个提拔是怎么样的看法,于是立即拿着文书,就朝无逸殿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