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水梨起得早,阎墨琛派来的司机更早。今天来的司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二十出头的年纪,身形削瘦。小伙子介绍说自己叫小刚,赵小刚,是阎老板派来给他的司机,每天负责接送她。姜水梨只是淡淡的打量了这个新司机,并没多言上了车。从酒店到诊所很近,不过十来分钟的车程,小刚将她送到并未离开,而是将车停在不远处。“又是来监视我的?”姜水梨黛眉微蹙,暗自腹诽。诊所门口摆着早餐摊,摊主是一对母女。正是那日来急救的母女,姜水梨跟她们混熟了,女孩叫小花,妈妈叫花大姐,丈夫好赌,三天两头不着家,花大姐支了个摊子卖早餐。其他地方她们也争不过别人,姜水梨便让她们在诊所门口摆摊。看见姜水梨过来,小花开心的盛了一碗米粉给她。“谢谢,小花真乖。”姜水梨摸摸女孩的头。吃着米粉转头问花大姐为什么今天不送孩子上学。花大姐闻言面上闪出悲伤之色,低下头,咬着唇不说话。倒是小花是个孩子,一问就说了。“是爸爸把钱都抢走了。”小女孩仰着小脑袋说道。姜水梨叹了口气掏出钱包,抽出几张纸币递过去,“孩子还是要上学的。”花大姐没接,姜水梨塞到她手中,担心他有心理压力。又说道:“麻烦帮我找几个人把院门修一下。”“唉,好的。”花大姐连忙答应。吃完米粉刚准备进诊所,忽然看到一辆警车呼啸而来,不多时从一个巷子里抬出三具尸体。三具尸体就像沙包一样被抬出来,花衬衫被鲜血浸透,血迹干涸但是颜色鲜亮,应该死了好几个小时了。姜水梨认出这三个人正是昨晚跟自己催债的,唇角微微勾起,缓缓走进屋里。在这个地方放高利贷的手上没有不沾血的,对妇女和小女孩下手更是让人不齿。所以那天在送走小花和花大姐以后,她打听了地方故意去借了钱,为的就是让他们在阎墨琛面前对自己逼债。还好,阎墨琛没让她失望,这么快就让这三个混蛋去见阎王了。她是个医生,但她从不是任人欺凌的小白花,不然她也不敢只身一人来缅国。接手了这个小诊所她是做了改变了,买了个自动贩卖机,将原先的计生用品全部放到里面。买了两张病床,还有一些诊所必须的器材和办公用品。选这里作为接头点,她猜测原因无非几种,这里距离UU园区近,诊所不容易引起人注意。只是吴赫非医学生,所以只能卖计生用品和神油这些东西,进来买这些的大多是混混,很容易跟他们打成一片。下午的时候,花大姐已经找到人帮忙修理院子了,谈好了价格便开始干活。附近的人看到这小诊所变样了,也有些好奇。一上午也看了几个烫伤和发热的,赚了一两百块。这里人均收入低,收费太高他们也看不起病。到了下午看实在没有病人,姜水梨拜托花大姐帮忙看着,自己去了商场买手机。……阎墨琛睡得晚,一夜无好眠,醒了好几回。待中午醒了,才发现裤子某处湿了一大片,他烦躁的撸了撸一头乌发,将睡衣脱下扔在篓子里,囫囵冲了个澡。看着镜中的自己,很是懊恼,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做春梦。窗外的梨花已经开始败落,小小的绿果实冒出头。姜水梨,他看着窗外喃喃自语。思索着是不是该听叶北川的主意,尽快将事情定下来。到园区的时候,莫以南将一个女人带到他面前。女人手脚和脖子被铁链锁着,仍旧不屈服,高昂着头颅,眼神凌厉。“怎么回事?”阎墨琛淡淡的看了女人一眼。“老大,这娘们竟然想逃,打伤了我们十几个人兄弟。”莫以南气急。“哦?”阎墨琛来了兴趣,认真打量了女人一番。女人瞪着他,淬了一口痰。“臭娘们。”莫以南用力扯了扯女人脖子上的铁链,大骂道:“你找死。”阎墨琛摆摆手,并不生气,抬手示意一旁的王经理。王经理心领神会,带着一个遍体鳞伤的女人和一条吐着舌头的大狼狗进来。手下将两支药分别注射在女人和大狼狗的身体里,很快女人身体变红,喘息起来。阎墨琛看着被铁链锁着的女人从奋力挣扎,眼神从愤怒到不甘到惊恐到恶心再到恐惧。“叫什么名字?”阎墨琛微笑着询问女人。“阿,阿雅,郑雅。”女人的声音发颤。“一个女人能打我十几个手下,我很欣赏你,现在给你两条路。”阎墨琛动了动手指。王经理从保险柜拿出一摞钱放在女人面前。阎墨琛十指交叉,睥睨着女人,示意她做出选择。郑雅看着地上的现金又看看不远处的女人和狗,唇瓣快咬出血来。王经理知道老板想招贤,开口道:“阿雅小姐,我们老板的耐心可是有限的。”郑雅抬眸看了一眼王经理,又看了一眼阎墨琛,颤抖着手抓住那摞现金。阎墨琛轻笑一声,满意的让人给她打开铁链。铁链解开的一瞬间,郑雅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掌心满是汗,有种从地狱被拉上来重获新生的感觉。“好了,没事了。”王经理笑着拍拍她的肩膀。……金座商场内。导购热情的给姜水梨推荐手机功能。吃着冰淇凌,听着导购的推荐。其实对于电子产品姜水梨也不是太懂,最终选了一个新款的果机,竟然要一万五,比Z国和M国都贵。“工资这么低,手机倒是挺贵,就这个吧。”她嘟囔着,跟导购说道,“还要一张可以漫游全球的卡。”导购收了钱,带她去选号码。姜水梨对号码也没太多讲究,随意选了一个。付了钱,忽然身后传来一个男声。“Alice。”声音有几分耳熟,而且这里谁会喊她“Alice”?扭头狐疑的顺着声源的地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