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世远自知事关重大,早就收起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神情肃穆,“是。”在边境城内,例行检查是老百姓很常见的事,这种行动本身就是突发的,并不会让人怀疑。等到侯伟杰和钟世远都离开了军营后,谢夔看着还坐在椅子上的鹤语。后者看起来面色从容,似乎没觉得怎么害怕。谢夔心底笑了笑,然后伸手拍了拍鹤语坐着的椅子上椅背,“起来,我送你回去。”鹤语:“你送我?”她有些惊讶,难道这种时候,谢夔不应该很忙吗?“嗯。”谢夔没多解释。出了营帐,鹤语就看见了谢夔那匹通体漆黑的大马,实在是很威风凛凛,她看了也有些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结果,鹤语才刚伸出手,那匹看起来又高又俊的战马就朝着她的方向转头,后一秒,就冲着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鹤语不察,被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就跌进了一个结实而温暖的胸膛里。她的手臂被谢夔扶住,“想摸?”谢夔的声音在鹤语脑袋上方低低响起。鹤语瘪嘴,她可不是喜欢强求的人。这马看起来好像就不喜欢她,她才不稀罕摸它呢。“不想。”鹤语负气道。对于不喜欢她的,都她懒得多看一眼。谢夔几乎在鹤语身后将她整个人都环抱住了,听见鹤语的回答,他不由哑然失笑。竟然能跟一匹马较劲,他也是头回见。下一秒,谢夔另一只手就稳稳地握住了鹤语的下手,然后,他带着鹤语,将掌心里那只软乎乎的小手放在了自己骑着的这匹战马身上。“惊雷它性子刚猛,别说是你,就算是跟了我这么多年的钟世远和侯伟杰,也没人能近得了它的身。”谢夔带着鹤语将眼前这匹叫做惊雷的战马门摸了摸后,开口解释道,“它不是不喜欢你……”“它就是平等不喜欢所有人,除了你?”鹤语将谢夔后面的话打断,开口说。谢夔:“……”几声闷笑,从谢夔的胸膛处传出来。这让被谢夔几乎禁锢在胸前的鹤语,也感受到了后背处传来的男人胸膛的震动。鹤语回头瞪了谢夔一眼,转头就走。到了驻地门口,鹤语看着不远处自己和唐坚的马匹,忍不住轻蹙了一下眉头。在上京时,她就学会了骑马。每年秋猎时,她都会跟着大部队一起去山中。但是,这也仅限于骑着小马慢吞吞地走着,纵马奔驰这种事,她没怎么做过。但是今日情况紧急,骑马是最快的。从灵州城跑过来,当她被唐坚扶着下马时,鹤语就已经感觉到腿侧可能被磨破了。她只是娇贵的公主,哪里受得了马背上的颠簸?原本鹤语以为自己只需要坚持一下就好,可是在看见前面的马匹时,大腿内侧被磨破的地方的刺痛,像是在这瞬间变得格外尖锐,似在提醒她放弃。鹤语拧着眉,不吭声,朝着自己的坐骑走去。这一次,不是唐坚扶着她上马,而是谢夔站在了她身边,亲自扶着她的小胳膊。鹤语抿唇,做完了翻身上马的动作,但当腿侧接触到劣质的马鞍时,她忍不住轻轻地瑟缩了一下,腿部不受控制地也跟着抖了抖。谢夔原本已经转身,但鹤语这小动作,却是没瞒过他的眼睛。几乎是这瞬间,谢夔就猜到了鹤语刚才抖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