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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永安饿的发慌,芍药端了碗糖水喂她喝下,永安稍稍有了些精神,芍药便说起宫正司的审问结果。“要说宫正司的行动真是快啊,不过一个时辰,便把王婆子的罪状调查的一清二楚,这婆子也不知是真疯了还是装疯,屎尿都拉在裤子里,已经叫挪到永巷关押了!”芍药叹了口气道:“还好你命大,她疯了一样的到处跑,你才得了救,说来,她既害了你,又救了你,也算功过相抵了!”永安心里冷哼一声,功过相抵了吗?如果不是自己练过那玉女经,此刻,恐怕早就是那井里的一缕幽魂了。紫云和春桃拎着食盒进来,芍药扶了永安起来,永安的脸色还是苍白,春桃端了一碗清粥递给芍药,芍药试了试温度,一勺一勺喂给永安。“孙医士嘱咐先吃几天清淡的,陈姑姑特意交代厨房,在这粥里加了鸡肉,有助于你身体恢复的!”春桃又拿过一叠小菜,殷殷的说着。永安感激的笑笑,看着芍药几个像是照顾婴儿一般的为自己做这做那,心里涌上一股悲凉。若是母亲还在,若是哥哥们还在,大概也是现在这个样子吧!永安目送她们离开,下地溜达了一圈,确定周围没有人走动,便回到炕上打坐运功。她太渺小了,自以为是的以为练了些功夫,在这后宫自保还是没问题的,没想到一个身材略胖些的王婆子,就差点要了她的命。鬼师父说的对,以她这个练法,猴年马月都甭想出徒!鬼师父若是知道,她的爱徒差点死在一个老妪手上,那非得气死不可!永安体内的真气似是一簇火苗在窜,她额头已微微渗出汗珠,永安试着凝聚一股真气,向着空中拍去。微弱的力量,使搭在椅子上的布巾动了动,这让永安很是惊喜,她的掌风,已能传送半丈有余。微小的进步,激起永安奋发上进的心,一整日,除去晌午紫云回来送饭,休息了一会儿,其余时间永安都在练功。在狭小的空间施展拳脚,运上微不足道的内力,永安的拳头也挥舞的虎虎生威。月上中天之际,永安迷晕了芍药几个,她抄起一块干净的布巾便朝每日练功的地方而去。永安的闭气时间越来越长,她已经可以轻松的等着她们都熟睡了再呼吸。轻车熟路的到了那里,永安脱掉外裳,开始练起招式。跳跃,腾空,旋转,翻腾,一气呵成的越来越熟练,直至满身是汗。永安四下瞧了瞧,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纵身一跃,跳进了井里。还在正月里,井水冰寒刺骨,永安适应了温度后,开始运起体内那条小蚯蚓。小蚯蚓似是初醒一般,懒洋洋的在体内游走,慢慢的,速度越来越快,气体越来越强大,犹如一条小蛇游走在四肢百骸。永安心中狂喜,她功力尚浅,相信有一日,这股气息,会如猛龙过江一般强大。永安在井中边运功,边施展玉女寒冰剑的剑法,她以手指为剑,所指之处一道道气体射出,力道不大,却形成道道水柱。永安傻傻的在想,她要不要随身带着一壶水,用内力凝结成水柱当武器呢?永安运行了一遍玉女经,又试着调息鬼师父传授的内功心法。一簇小火苗在体内四窜,与那条小蛇汇合后像久别重逢的恋人一般,胶着在一起。先是缠绵,再是激烈,最后竟拧在一起有无法分割之势。永安要的就是这股合二为一的气体,才能像上次一样,将她冲出水面。永安运动着这股真气,身子猛地跃出水面,蹿出去一丈开外,吓得永安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才踉跄着站住。永安边擦干净身体边想,这力道还真是不好掌握,她差点就射飞了自己。换上干净的衣裳,洗了那满是汗水的里衣,永安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了住所。永安的日子就这样充实且快乐,白天学着做些绣活,跑个腿,送个信,晚上再去井边练功,一段时日下来,永安的功夫倒是进益不少。很快到了二月初一,鬼师父答应回来的日子,可是永安等到了丑时,鬼师父也没个鬼影。永安失落的回了住所,期盼二月二,鬼师父能如期而归。热闹了一整天的皇宫,在晚上终于寂静下来,可是永安再次失望而归。在一次又一次的等待中,永安猜测着各种鬼师父失约的原因。鬼师父是不是参加什么武林大会,高手对决时受了重伤,抑或是遇到了仇家躲了起来?有没有可能,鬼师父去参加了比武招亲大会,被留下来成亲生娃去了?永安很是郁闷,拜师这么久,她竟然不知道鬼师父是否已经成亲,甚至他多大年龄,什么相貌都不知。怕是她与他擦肩而过她都认不出她,他可以得意洋洋的像看傻子似的看她,她却得一脸莫名其妙的傻傻的笑,那岂不是太亏了!永安整日胡思乱想,却从没想过鬼师父会一去不返,她坚信,她的鬼师父不会扔下她不顾的。每个月的十五,六殿下还是如约而至,他总是带来一些宫里的新鲜事儿。“父皇新晋了个令美人,年纪比大皇兄还小,一副清冷病恹的样子,怕是一阵风都能吹跑,父皇怎么喜欢这样的病秧子!”永安失笑,自古红颜多薄命,那令美人怕也是不愿进宫给比自己父亲年龄还大的老头子做妾吧!六殿下又道:“前儿徐贵妃罚了她在宫道上跪了一个时辰,还不到半个时辰人便昏了过去,父皇勃然大怒,亲去重华宫斥责了徐贵妃,并下了一个月的禁足令!”永安有些震惊,要说年轻妃子受宠那是无可厚非,可是为了个品阶低下的美人斥责正一品的贵妃,那可真是闻所未闻了。六殿下神情厌厌的,似是烦极了这后宫的争斗,甩出手里的石子,闷闷的道:“父皇为什么要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便宠一个,母后每晚都站在宫门口张望,直到传话的内监走了,才怏怏的回去,有时候,整宿整宿的坐在妆奁前,就是等不来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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