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糟蹋了脸红这个词。晏三合一手撑着地,一手捞起包袱,站起来就走。“晏三合!”谢三爷动作比她更快,拦住了,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是不是从来都听不进去别人的话?”晏三合偏过脸,避开他的鼻息,“姓谢的人说话,我不想听。”谢三爷:“……”“让开。”对方没让,依旧挡在她面前。晏三合很快反应过来,这人是打算和她耗上了。“谢什么非。”“谢知非!”“谢知非。”晏三合嗓音压着火,“我没有那么大度,你明白这话的意思吗?”能不明白吗。父亲把恩人当仇人;老太太为了保住儿子的官位,将真相生生藏了四十年。阴差阳错只是安慰自己和别人的借口,事实怎样,谁的心里都有一把称。到这个份上,谢三爷也词穷了,长腿往边上一收,让出了半个身位。晏三合正要抬腿,那条长腿又挡了回来。“你别动,我走。不过……”谢三爷舔了舔唇,不甘心又补了一句:“你这样对我,我其实挺冤的。”你冤什么?晏三合冷笑。真正冤的人,已经在下面一家三口团聚,他们还想喊一声冤呢,老天给他们有机会了吗?不是什么事情都能一笑泯恩仇的。既然不用走,晏三合把包袱一扔,又坐了下去,也懒得再去看那个风流纨绔作什么妖,只一心盘算着那封信的事。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用信来传达,又让祖父长久的无法诉之于口,只能郁结于心,以至于死后心念成魔的呢?是留下来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吗?晏家被抄后,还留有一些祖宅祖田,祖父之所以把两个年长的儿子留下,是因为这些田产并不薄。但三年后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打乱了这一切,兄弟二人染上瘟疫,都没有熬过去,未及娶妻就先后离逝。女儿在晏家出事前就嫁了人,晏家被抄时,她已有八个月的身孕,消息传来,她当场就羊水破了。婆家人在关键的时候舍了大人,保了孩子这些旧事发生时,晏三合还没生,都是后来父亲断断续续说给她听的。祖父嘴里从未露出过一个字。白发人送黑发人……晏三合可以想象出这一封又一封的信传到祖父手中,他是怎样的痛不欲生。可他没有倒下,他还能读书,还能画画,还能用足迹走遍云南府的山山水水。由此可见,他的心结不是他们。不是他们,又会是谁?会不会是那个让晏家被抄的下作门客。但如果是他,又怎会是难以开口的?这仇明明白白的摆在晏家和祖父的心口上啊。晏三合生平第一次,感觉到那个和蔼可亲的老头儿,其实和她隔了十万八千层的肚皮。一层肚皮一个秘密。老头儿,你真正的秘密在哪里?谢知非并没有走远,双手抱胸以一个十分慵懒的姿势,盯着不远处的晏三合。她就这么倚墙坐着,暗夜的风吹起她的单衣,她丝毫没有冻得瑟瑟发抖。为什么呢?谢三爷彻底看呆了。这姑娘是少根筋还是怎么的?她怎么就不觉得冷呢?……谢府。太医刚走,谢道之就躺不住,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谢总管忙上前扶住,“老爷?”谢道之推开他的手,虚弱道:“大爷回来了?”“刚刚回府。”“叫他过来。”“是!”片刻后,谢而立已经站到谢道之跟前。“父亲?”“你让老三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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