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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回来以后周梓韵和魏瑾严走得越发近了,几乎每天都在一起,我心中的醋意油然而生。

爹爹今日休沐,却没在家陪娘,迈着急匆匆的脚步进宫了。

“乖女儿,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他临走之前对我说。

然后他便进宫求到了圣上的谕旨,命我和魏瑾严尽早完婚。

娘亲也有了危机感,她从前只教我矜持得体,最近却是一直在想办法让我多与魏瑾严见面。

爹爹和娘亲知道现在情况紧急。

几日后便是诗会,京城有名的才子都会去,而待字闺中的姑娘也能参加,是难得的盛会,许多家小姐都会趁此机会挑选郎君。

娘亲也让我前去,说在成亲前须得多看住魏瑾严,以免被别人捷足先登。

诗会之时公子小姐作诗也是分开的,周梓韵言行并无多少礼数,在一众小姐中也像个异类。

我从小读的诗作都是讲述女子情思愁绪的,我心里想着魏瑾严,满腹牵挂和忐忑,也提笔写就。

我的诗被大家交口称赞,我看向周梓韵,她也随手写了一首。

读到她的诗之时,各家小姐都发出窃笑,她的辞藻全然和情爱无关,反而满是战场和肃杀之气。显然在座没人能欣赏。

这时却有一个高挑的身影阔步走来。

是魏瑾严,他好像已经在外听了一会儿。

他拿过周梓韵写的诗,露出赞赏之意。

“这首诗才是真正有气度,用词不拘泥,有家国有气魄,尔等又在嘲笑什么?”他满脸严肃。

大家被吓得纷纷改口,开始称赞起周梓韵的诗。同时周围的人对我的诗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魏瑾严看了我的诗,却满脸不耐。

他并未指名道姓,只是慢条斯理地说,“而有的人作诗,只有闺阁愁绪,未曾见其眼界,只能窥出终日安于一隅的狭隘和无趣,此等作品又如何能登大堂!”

我的脸色随着他如此铿锵有力的指责一点点变苍白。

十六年来,从来没有人这般羞辱过我,我心头尴尬羞愧,恨不得自己从没来过。

“是臣女见识浅薄,才疏学浅,才写出这等败笔,有愧于父母栽培,臣女日后必当再精进。”

我忍住了眼泪,维持着闺秀之仪,把这些羞辱尽数收下。

魏瑾严没再理我,转头就走,留我一个人面对所有名门小姐的指指点点。

我甩掉了所有人,走到僻静的园林里,眼泪终是没止住,扑簌地往下掉。

我拿出自己刚刚满怀少女情思所作的诗,刚要把诗撕掉,一个没有预想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写得挺好的,干嘛撕掉?”

这声音简直是我的噩梦,是周梓韵。

她满脸不在乎地走过来,把纸从我手上拿走,一边看一边说,这字写得比她好看。

我羞愤欲死地把纸抢过来,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她又正了脸色问我,“你就是和太子定下婚事的于清苑?”

我一时愣住了,只能点点头。

这时日头正烈,她的面容在日照之下显得愈加飞扬自信。

“虽然夺人所爱并非我意,但他和你的婚事并非本心,他心悦于我,我亦如此,但我也有自己的骄傲,除非有正妻之位,否则绝不会嫁给魏瑾严。”

她把我的诗还给了我,潇洒离去。独留我一人在原地,我内心十分混乱,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干什么。

我愈发觉得自己可悲了,满心情意被践踏,甚至在她面前也没抬起过头。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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