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颜点了点头，轻声道：“没有。”
季老爷子点了点头，“阿染没停过你的生活费吧？”
凌颜只能点头，可实际上她不知道季染还有没有继续给她打钱，因为从她坐上飞机前的那一秒就将所有和季染有关的东西全都扔了，包括季染曾经给她开的银行卡。
季老爷子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心思，看了她片刻也只是叹息了一句。
“小颜，别怪你小.叔。”
凌颜摇了摇头，她不怪，她有什么立场怪他呢？
她承了他十年的宠爱，就当做是还了那些恩情，她不恨，也不怪季染。
就在这时，季染从楼上拿着一份文件下来，只不过却在客厅停了一瞬。
“您确定要这么做？”
凌颜垂眸不语，她不相信季染没有认出她来，虽然她此刻素面朝天，但身上的裙子却还是昨天的那一条，可这个男人偏偏一句都不提。
仿佛昨晚两人没有碰过面一样。
永远都是这么的让人猜不透，这么冷漠。
季老爷子看向他，“怎么？小颜好歹叫了你十年的小.叔，你真忍心让她一个人流落在外吃苦受委屈？”
季染薄唇轻抿，面不改色，依旧冷淡自持，只是眼中的冷意似乎更甚了。
季子墨担心他会针对凌颜，连忙说道：“小.叔，爷爷说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那本来也只是一个意外……”
季染眉心微拧，冷冷扫他一眼，“有你插嘴的份？”
季子墨脸色有些青白，尴尬的低下了头。
陈茹见状只能狠狠瞪了一眼凌颜。
“阿染，你别和子墨计较，他就是太单纯所以才会被人骗，知人知面不知心，对她再好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反咬你一口。”
季老爷子忽然沉了脸，“怎么？你还非要和一个小辈计较？我告诉你，小颜是季家人，那就是我的孙女，你们最好都给我记住这句话。”
凌颜闻言眸光微闪，悄悄打量了一眼季老爷子隐忍怒气的模样。
又将视线转到季染的身上。
谁料季染也在看她，这是四年后的第一次，两人四目相对。
季染的眼眸漆黑深邃，只是以前这双眸看她的时候向来都是温和的。
可如今剩下的就只有一望无际的深沉和冷漠。
凌颜眯了眯眸，眸中闪过一抹类似挑衅的暗芒。
“爷爷，如果季先生对以前的事太过介怀，我其实可以走的，这么多年我一个人也习惯了的。”
季老爷子拍了拍她的手，皱眉看着季染。
“听见了吗？人家小颜是女孩子都放下了，你还要计较到什么时候？”
季染没说话，直到他的手再次响起，他看了一眼后直接转身离开，好似并不想在这里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季老爷子看着他的背影收回视线，余光扫向一旁的女孩。
见她低垂着脑袋，一脸不安和懊悔的模样。
“没事，不用管你小.叔，只要我一天没死，爷爷就能做主，听爷爷的话，搬回家来，爷爷许多年没见你，很想咱们小颜。”
凌颜攥紧了手心，似乎有些忐忑不安，不敢立刻答应。
季子墨见状只能说道：“小颜，爷爷说的对，你就搬回家吧，这里始终都是你的家。”
季老爷子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佣人立刻将房间收拾一下。
陈茹就算快被气死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不’字都不敢说。
一想到以后要每天都要见到这个小贱.人，她只觉得都快要心肌梗塞了。
凌颜老宅的红姨带上了楼，推开那间曾经住了几年的房门，里面的一切似乎都和记忆中重叠，没有任何变化。
红姨神情复杂的看着她，最终也只是低声说道。
“小颜，自从你走后房间就一直留着，虽然没人说过，但我们都知道，这是在等你回来。”
凌颜看向梳妆镜中的自己，比起四年前，她长大了，也成熟了。
尤其是这几年的经历告诉她，千万不要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刚才在留下，父子二人的对话听上去很正常，可偏偏她敏锐的嗅到一丝古怪的地方。
季染虽然向来待人冷淡，但似乎这父子俩的相处比之前更冷淡了。
“红姨，谢谢您，但我想一个人待会。”
红姨是季宅的老人了，也算是看着凌颜长大的，当初发生那种丑闻，她是不愿相信面前单纯善良的女孩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可偏偏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她，让人无法反驳。
“好。”红姨看她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心疼，最终也只是叹息离去。
凌颜转身看了一眼自己曾经的房间，先是到处检查了一番，确定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她不由轻笑一声，“凌颜，你回来了。”
这一次，她既然回来了就一定会查清四年前的一切，还自己一个久违的清白。
下一秒房门被敲响，凌颜走过去打开房门。
季子墨一脸笑意的看着她，“小颜，欢迎回家。”
凌颜眸光轻颤，冲他露出一抹羞涩的笑意，抬手掖了掖耳边的发丝，一切就好似从前一样。
“子墨，谢谢你。”
季子墨紧盯着她漂亮的面容，忍不住说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凌颜弯了弯唇角，偏头看着他，轻轻柔柔的开口。
“对了，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为什么会在你家醒过来？”
季子墨挑了挑眉，双手插兜，故意逗她。
“就这么和我说啊？不请我进去坐坐？”
凌颜这才意识到，脸色有些泛红，眼神也闪了闪。
“呀，对不起呀，快进来。”
季子墨终于进了她的房间，这么多年，他只进来过两次。
不知为何，明知道这个房间许久没人住过，可空气中的每一丝都飘浮着她的香气，就像从未离开。
凌颜双手放在身上，似乎有些紧张，“你随便坐吧。”
季子墨在沙发坐下，看她拘谨的站在一旁忍不住低笑出声。
“这是你的房间，你怎么比我还像个客人？”
凌颜只是抿了抿唇角，目光有些呆滞。
季子墨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转移话题。
“昨晚你为什么出现在那种地方？还喝的那么醉？如果不是碰巧撞见我，你知不知道会有多危险？”
凌颜都要忍不住在心里笑出声了，心想这人还真是上道。
她还没下套，就急得往里钻了。
可真是省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