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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中,母亲早已卸下了今早送嫁时的装束,整个人显得憔悴无比。

「母亲……」我声音发颤,在牢门前微微发抖着。

母亲闻声望向我,定眼时眼泪倏地便落了下来。

「阿拂!你来这里做什么?」

牢门的锁刚解开我便夺门而入,扑进了母亲怀中。

「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说父亲通敌叛国,这怎么可能呢?你们是不是今早就已经预料到会如此?不然阿拂实在想不通,为何你们会突然提前了我与槐安的婚期?」

「阿拂,你不该来这的,你已经是外嫁女,赵家今后如何都与你无干。槐安是个好孩子,以后你好好和他过日子……只是委屈我家阿拂,只能作他人妾。」

说罢,母亲已经泣不成声。

起初知晓我要嫁于槐安为妾的那份不甘与愤恨,早已被我抛到九霄云外。

我如今只想救下我的家人,那将我视作珍宝的人。

从母亲开口时,我便心下明了。

无论是父亲还是兄长,所有人都预料到今日发生的事情,所以他们急于将我嫁出去,为得是将我摘干净,为的是护着我。

从小到大,我都这样众星捧月地被护着长大。

我安抚完母亲便去见关押在别处的父亲与兄长。

父亲在那潮湿的牢狱中,却依旧一副铮铮铁骨的模样。

「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数月前,阚州有一批军饷要运到北边的凉城。按着那文书原是要走官道的,可是负责的将领却绕开了官道。从观月山绕行,结果途中遭遇埋伏,那批军饷全数被劫下。」

这军饷运送,本是那祝容慷负责的。

父亲也只是审批那文书,出这种事,虽说会被牵连,但罪不至此,何故会落得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父亲大抵是看出我的疑惑,接着说道:「那伙贼子抓了祝容慷后要朝廷拿银两去赎人,朝廷派的人去后。两方对峙下,祝容慷说他是奉我的命,特意绕道至此。而后说是被人胁迫不得已才背叛朝廷,便当着众人的面自戕了。圣上起了疑心,交由太子彻查,我便料定会有这一天。」

「所以父亲才急着将我嫁出去是吗?」

「阿拂,父亲他们也是为着你,不想你受到牵累。你且回去,这狱中一切有兄长在,你莫要担心。」

我红了眼眶,看着他们。

从来都是他们护着我,无论我闯多大的祸,都是父母与兄长为我兜着。

如今叫我一个人苟且偷生?我做不到。

我胡乱用袖子抹掉眼泪。

「父亲,兄长,既然是太子彻查那就是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这事便还有周旋的余地。父亲你要保重身体,阿拂会想办法救你们的。」

我告别了父亲与兄长,快步离开了牢房。

我回忆起踏出沈府时沈槐安说的话,他定是知晓我家中的变故,才同父亲他们一块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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