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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甲班

考核后,女子学院又要重新分配甲子班名额。

我如愿进入了甲班,奈何钱妤不认真学习,落到了丙子班。

我一心只顾读书,不爱与她人交谈,因此到了甲子班后,我感受到了举目无亲的恐惧感。

甲子班的我孤立无援。

李婉婉也在甲子班,但是她处处说我坏话。

她与旁人说我是商贾之女,家中钱财众多,最是自恃清高,可我本就不喜与人攀谈。

说得多了便也成真了,我成了班上最是清高的读书人。

我从不与人说话,也从未有人来与我说话。

她的目的其实很明显,许多人都能看得出来。

但是大家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理论,都自觉离我远远的。

哪怕我看书看到睡着了都无人愿意叫醒我,或许是考核花了我太多时间和精力,我很是疲倦,因此睡得格外沉。

哪怕下学了也无人记得叫醒我,带我幽幽转醒,已是黄昏,学院里早已经无人。

我背起书袋一个人走出去,学院大门早已落锁,我出不去了。

我害怕地蹲坐在门口,想起了说书先生经常爱说的鬼故事。

正当我害怕得瑟瑟发抖时,我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姜宁宁,你在里面吗?」

是陆毅的声音,是他来找我了。

我高兴的答应了一声,「陆毅,我在,我被锁在学院里了。」

「你别怕,等我一会儿,我去找人开锁。」

陆毅听后,立马去寻人替我开了锁。

见我完好无损,他焦急地拉着我问。

「婉婉,你今日去哪了,我和你母亲都找不着你,问人也都是没见过你,你母亲急得差点报官了。」

「我......我今日睡着了。」

他长吁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我们了。」

「走吧,我送你回府,你母亲该急坏了。」

他轻轻摸了摸.我的头,似是安慰。

次日,李婉婉当着夫子和其他人的面向我道歉。

「姜小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大家不要叫醒你的,看你睡得那么沉,我想你应当是学累了,便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我不知道你睡那么久,谁到落锁了都不知道。」

「我如果知道,肯定会叫醒你的,你就别怪我了。」

她一脸诚恳的模样,边道歉便擦拭眼泪。

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仿佛受害者是自己。

在夫子面前,她永远扮演柔弱女子,知书达礼,夫子也很赏识她。

夫子和大家都在看着,我只能说此事作罢。

可她却因此记恨我,非要找我的不痛快,为此不惜诬陷我。

今日是夫子的课,夫子一进学堂,李婉婉就急忙走到夫子跟前。

「夫子,父亲前几日送我的名贵发簪不见了,可否劳烦夫子替我询问一二。」

夫子要求大家将书袋放到桌前,相互检查书袋、搜身。

大家都一脸不高兴,却不能不配合。

直到裴家小姐的声音响起,「夫子,找到了。」「婉婉,可是这根?」

「是的是的,就是它,它是京城独一无二的一根发簪,仅此一根,不会认错的。」

那发簪是从我的书袋里搜出的。

大家齐齐看着我,想听听我作何解释。

「这不是我的,不是**的,我不知道它为何会出现在我的书袋......」

我想解释,可李婉婉红着眼眶,抽泣着打断了我的话。

「姜小姐,你还不承认,但是我戴头上的时候,你可一个劲夸我发簪好看,大家都听见了。」

「你若是喜欢,大可直接找我要,为何要用偷的?」

「你误会我了。」

「你可是还在怨我那天阻止别人叫你起床?我都与你道歉了,你为何还要偷我发簪,你是不是讨厌我......」

甲子班的小姐本就与李婉婉交好,此时看见她哭得梨花带雨,纷纷安慰她,却谴责我。

谴责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姜小姐不是商贾之女吗,家中富可敌国,怎还手脚不干净。」

「姜家为学院提供源源不断的冰块,莫不是现在穷到要偷东西了?」

「这般手干不干净的人,怎配为官,玷污了读书人的名号,还不如趁早回家算了。」

「就是,人家李小姐好心好意让她多睡会儿,自己睡过头被锁了怎能怪人家头上。」

「真是好心没好报......」

「白眼狼啊,我们以后可要小心些,莫得罪了她......」

「肃静,李婉婉、姜宁宁随我出来。」

夫子将我们带去了书房,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抿一口后,才问道。

「究竟发生了何事,一个一个给我道来。」

「夫子,我是被冤枉的。」

「李婉婉,你的簪子几时丢的?」

「今日清晨丢的吧,我也没注意。」

「今日清晨我可不在学堂里,我正帮助夫子整理书籍呢。」

「那......应当是午时丢的,实在是没注意啊。」

「午时?午时大家都在学堂,我如何偷你头上的发簪。」

「就......就休息的时候也有可能的......」

「午时即使休息,学堂也有许多人,绝不可能留我一个,况且发簪在你头上,我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偷走。」

「我怕弄坏了,将它放在书袋里保存。」

「若你真怕弄丢弄坏了,大可不必戴来,戴来了又取下来放书袋里,我怎知你何时放的?况且那么多人,我与你又离得如此远,怎能偷走?」

「夫子,我是被人诬蔑的,还请夫子好好调查清楚,还我一个清白。」

我朝夫子郑重地行了一礼,「恳请夫子调查清楚,还我清白。」

正在此时,有敲门声响起。

「孔夫子在否?」

「请进。」

孔夫子已过不惑之年,却迟迟未娶妻生子。

来人是教我们琴艺的女先生,一身端庄气质,与孔夫子的儒雅十分般配。

「女先生怎来了?」

「婉婉怎在此处,这时不是应当还在学堂上学吗?」

「女先生与李婉婉是?」

「哦,忘记介绍了,孔夫子,李婉婉便是我的孩子,这孩子打小乖巧懂事,这次可是惹了什么麻烦?」

「无碍,就是学女之间有点小摩擦而已。」

孔夫子知晓李婉婉是女先生的女儿后,便朝我义正言辞说道。

「姜宁宁,此事是你不对,东西是从你的书袋里搜出,无论如何,你都应当向李婉婉赔礼道歉。」

「夫子,我刚刚便解释清楚了,我没有作案动机和时间,您为何偏认定是我偷的?」

「因为发簪是从你书袋里搜出来的。」

「可即使这样,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塞我书袋里陷害我啊,若夫子不愿意还我清白,那我只好报官了。」

「姜宁宁,小事儿而已,你认个错就可,为何非得查清,非得报官?」

女先生听到我要报官,立马站出来圆场。

「孔夫子莫急,小孩子的小矛盾而已,我们不要这个道歉便是了,莫要惹得大家都不快,还是学习要紧,让她们回学堂听课吧。」

「姜宁宁,女先生处处为你着想,你却连承认自己的错误都做不到,怎配为我子弟。」

「孔夫子话说重了,让孩子们先回去吧!」

女学生一脸慈爱,却无端让我打了个寒颤。

李婉婉也挂这虚伪的笑容,「姜宁宁,我的东西虽好看,但是也是不容她人惦记的,这次就原谅你,下次可不许再偷了。」

这虚伪的模样,口口声声原谅,却将手脚不干净的帽子紧扣我头上。

如此,她又可博得一个好名声,而我将永远带着小偷的帽子,被人指责谩骂,甚至断送官途。

「李先生说得是,学习重要,此事就此翻篇,不可再提,回去听课吧。」

我还想为自己解释,争取还清白的机会,可孔夫子警告的眼神告诉我,不可再说。

李婉婉就像打了胜仗的公鸡,雄赳赳,气昂昂。

「姜宁宁,你偷的可不止我的发簪,其他被你偷走的,你也得慢慢还我。」

此事后,甲子班无人再愿意搭理我,我彻彻底底孤立无援。

哪怕同桌都不愿意搭理我,调换了座位。

我知道,是因为李婉婉煽风点火,她们都默认我是一个小偷。

怕得罪李婉婉和女先生,也怕自己东西丢失,更怕自己被我连累。

况且我与她们本就不熟。

我表面虽无所谓的模样,可心中还是十分难过。

钱妤常想来甲子班寻我,可夫子不允许,所以我和她也少有遇见。

我至今不明白,为何李婉婉对我如此敌视,且偏说我偷了她许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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