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胳膊被死死地扣在一起，剧烈地咳嗽，头发上已经完全沾满了污秽。
“我女儿为什么会在这里。”方擎没有回头，依旧在看着女儿。
女人大口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看着方擎。
“说话！”万九盯着女人喊道，并没有动手。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在这里撒野。”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方擎转过头，第一次看向女人，“那你是什么人？”
她笑了笑，带着轻蔑的表情。
“程峰，知道吗？”
方擎听到这个名字，眉头微微皱在一起。
程峰，江州市治安司司长，方擎的副官。
五年前将方擎带走扔进了监狱。
罪名是通敌。
方擎甚至没有机会为自己辩护，仿佛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坐实了罪名。
“程峰是我的副官，你说我知道还是不知道？”
方擎不再看女人，而是转头拿掉了女儿嘴角的面包屑。
“难道，难道你是……”女人似乎很吃惊，面色也由轻蔑变成了吃惊，略带些恐惧。
他叫方一诺女儿，女人恍然醒悟，他就是五年前被判刑的那位将军！
驰骋疆场，战无不胜的方擎。
但是让女人不明白的是，这些黑衣人是谁？
不像军人，也不像雇佣兵。
更像是一些十恶不赦的罪人。
女人再也没有气焰嚣张的表情，她汗毛直立，跪着的双腿开始微微发抖。
“你是方擎。”女人声音微颤，缩了缩脖子，低头问道。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落了下来。
女人的一边脸已经红肿了。
“放肆！敢直呼将军名讳！”万九大声吼道。
女人此刻表现的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她那双眼睛里游荡着从未有过的惊恐和胆怯。
她不敢说话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她那个远房表姐，是吧？”方擎问。
当女人听到她的身份被猜出来时，整个身体都在止不住的抖动着，仿佛毒瘾发作一般，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我在最后问你一遍，我女儿是怎么到这的。”方擎故意提高了声音分贝。
女人高度紧绷的神经快要断了。
方一诺是怎么来的，她自然是知道。
而方擎是什么样的人，她也知道。
她害怕如果说出来，可能真的会没命！
方擎看女人没有要回答自己的意思，缓缓起身。
万九见状，迅速抬起手中的枪。
上膛！
放在了女人的太阳穴处。
一股冷意从自己的头部传来，女人已经六神无主，感觉下一秒就会有一颗子弹穿过自己的头颅，暴毙当场。
女人的想法是正确的，因为这些人并不是吓唬她，而是真的会开枪！
她想了想躺在后厨地上那具男人的尸体。
“我说……我说……”
方擎没有接话，又缓缓坐了下去，静静地等着。
女人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说。
“两年前，一个陌生人带着她来到饭店，说是一位将军的女儿……”
从女人的话中，方擎了解到，她的妻子顾莹和女儿在自己入狱后，一直东躲***。
因为有人要她们的命。
直到两年前，程峰找到了她们。
为了保护她们娘俩，他把方一诺和顾莹分开，女儿送到了这个饭店。
因为男人和女人结婚多年都没有孩子，也就欣然接受了当时只有五岁的方一诺。
女人说完，方擎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女儿，汉堡已经快吃完了。
她一直在专心吃东西，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跟自己毫无关系。
她太饿了。
“你觉得你说的话，我会信吗？”方擎转过头看着女人，犀利的眼神中充满的杀意。
女人一愣。
“方将军，我说的都是事实啊，您一定要相信我。”她眼光来回闪烁着。
“虐待我女儿才是事实吧！”方擎突然猛地站起身来，怒目而视。
“嗷，嗷……”女人再次被按在了垃圾桶里，现在垃圾桶不光是那些污秽，还多了女人的呕吐物。
她不停地挣扎，想要摆脱面前这个垃圾桶。
“咳咳咳……”被拉起来时，女人开始剧烈地咳嗽，脸上的污秽多了不少，还有黏稠的呕吐物。
很显然，这次没有那么长时间，大概半分钟。
因为方擎的话还没问完。
“我妻子在哪？”方擎走到女人面前，蹲了下来看着她。
万九再次将手枪抵了上去。
“我，咳咳咳，我，我不知道。”女人大口喘着粗气，用极其微弱的口气说道。
两次被按在垃圾桶里，已经让她几乎窒息。
“想活命就老实交代。”站在一旁的万九用手枪顶了一下女人的脑袋，硬生生地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而且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
女人的话，方擎一个字都不相信。
因为三年前，方擎也安排了人寻找她们娘俩。
但是仿佛捉迷藏一样，总是迟一步。
直到两年前，彻底丢失了她们的消息。
不过有一句话，女人说的跟自己的料想很切合。
那就是。
有人一直再追杀她们。
这也直接导致她们东躲***，分不清楚哪些人是寻找她们，哪些人是追杀她们。
方擎站起身，闭上眼睛，心中一股愧意油然而生。
她们这几年到底过得是什么担惊受怕的日子。
直到半年前，万九在饭店里看到了方一诺，但也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并不知道她过得如何。
没想到她一直再遭受虐待！
万九突然把枪收了起来，藏在自己的一侧。
方擎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女儿。
此时的方一诺正站在椅子旁边，扭头看着方擎。
这也是万九收起枪的原因。
“一诺，吃完了吗？”方擎收起眼神中的杀意，温柔地边问边朝着方一诺走去。
她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走，爸爸带你回家。”方擎一把抱起女儿，转身走出饭店钻进了车里。
万九对着女人身后的两人使了一个眼色，女人就被架了起来，双脚离地。
他紧跟着也走出了饭店，现在饭店里只剩下夹着女人的两个男人和一个拿着皮鞭的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女人。
“一诺，我给你放首歌。”方擎示意司机打开收音机，顺手拿出一个小娃娃递给女儿。
方一诺很喜欢这个小娃娃，她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过礼物了。
透过车窗，饭店里的女人已经被皮鞭抽的嗷嗷大叫，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精神紧绷。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女人便昏了过去。
她被架着拖入了后厨。
“嘣！”一声枪响，女人和男人团圆了。
“万九，给我查程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