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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高祖推翻前朝建立祈天国,废除了这一项法律,但建朝百年,无一人敢告其父。

皇权时代,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

顾言脸色突变,随即稳住了心神,随即大声呵斥:“孽女,你在胡说什么?你娘是难产而死,本相伤心不已,何来毒害一说?”

扶桑眉目清绝,表情叫人看不真切,“承德二十三年,赵大夫一家回老家祭祖突遇马贼,死无全尸。”

“同年母亲的陪嫁丫鬟因偷盗财物,被发卖出府,从此了无音讯。”

顾言心下大惊,这个孽女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明明当年所有知情的人都被他一一处理了。

时隔十六年,任顾扶桑手段翻天,也不会找到证据。

“赵大夫一家遭遇马贼死无全尸的事情,本相也听说过,当时还为之惋惜许久,至于你母亲身边的陪嫁丫鬟失踪,后宅之事本相一向不过问。

众所周知,本相与原配夫人轻柔的感情甚佳,轻柔难产去世后本相伤心不已,连续请了一个月的假期在家思念死亡妻,我有什么理由去毒害发妻?

至于你一出生便身体孱弱,又被大师批命灾星转世,无奈之下只能送往永乐庵。

现在想想你一出生,轻柔就撒手人寰,说不定轻柔正是被你克死的。

本相不与你这孽女计较,居然还堂而皇之的状告生父,你可知污蔑当朝一品大臣是何罪?”

说着说着顾言便老泪纵横,涕泗横流,仿佛是被不孝女伤透了心。

“陛下明察,微臣一直以来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丝毫不敢懈怠。

扶桑自小在外长大,对我多有误会,但她肆意妄为,不懂礼数,还望陛下降罪。”

墨帝脸色始终未变,双眸深幽,让人根本察觉不到他的想法。

“顾扶桑,你可还有话要说?”

徐鸿达忍不住替扶桑捏了把汗,若无实质性的证据,当庭状告生父,恐怕日后会被千夫所指。

他眼底闪烁着担忧的目光,正要说些什么替扶桑辩解一二,恰好对上扶桑沉稳平静的目光,想到先前收到的那封信,忽然他就安心了。

扶桑居高临下的看着在众人面前表演的顾言,她眸子冷淡矜傲的越过他,目光清冷的与墨帝幽深的眼神对上。

“既然顾相不愿意承认,那就一起来看看证据。”

顾言所倚仗的不过是死无对证,可惜他碰到的是杀伐果断的扶桑战神。

“曜王殿下到~”

众人心里就像坐过山车似的,起起伏伏,始终不能平静。

许久不入朝堂的曜王府,如今也重新出现在各个大臣的视线中。

祈天国的天要变了啊!

景一慢悠悠的推着轩辕景曜迈入紫仪殿,即便是坐在轮椅上也掩盖不住卓尔不凡的英姿。

明明一身黑衣,却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宏伟气势,英俊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平静深邃的目光,不自觉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可惜不良于行,众大臣内心纷纷扼腕。

“父皇,儿臣带来了两名证人。”

随着景一侧开身影,众人才看到曜王的背后跟着的证人。

方才被曜王的气势所震撼,不自觉的忽视他的身后。

轩辕景曜悄无声息的停在扶桑身侧,轻轻的勾住她的衣袖,细微的气氛与整个肃静的大殿中格格不入。

原本男人沉静的表情,对上扶桑的视线时突然变得目光灼灼,好似在求表扬的巨型二哈。

扶桑轻笑了一声,这人还有两副面孔。

顾言的目光扫视到大殿中的两名证人,隐约觉得少年的面孔有些熟悉,心底一个咯噔,身上冷汗直冒,双腿忍不住的直打哆嗦。

“草民赵子伟参见陛下。”赵子伟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墨帝挑了挑眉,“你有何证词?”

赵子伟理了理思绪,整个人紧张的哆嗦,“草民生父赵有德,生前为顾夫人的大夫。当年顾夫人快要生产时,顾丞相曾暗示父亲让其夫人一尸两命,父亲不肯。

后来顾夫人难产而亡,父亲觉得不对劲,怕被顾丞相报复,便带着我们一家老小以回老家祭祖为理由,希望能避开灾祸。

没想到…回去的路上却遇到马贼,父亲和母亲拼了命才救下我,此后我一直隐姓埋名,追查马贼的真相,才发现这一切都是顾丞相的安排。

这是父亲当年的亲笔手书,以及当年顾丞相差人偷买麝香的票据,请陛下过目。”

接到墨帝目光的示意,李公公立马上前将票据呈上。

墨帝随手翻了一下,的确是十几年前的票据,上面的印记作不了假。

他冷厉的目光越过赵子伟落到另外一名证人身上。

“你呢?”

“奴婢原桃本是**身边的贴身丫鬟,在**难产而亡,小**被送到永乐庵中。奴婢本想求姑爷,让奴婢去照顾小**。

却没想到听到姑爷和周姨娘的密谋,说要联合永乐庵的静庵师太给小**下毒,最好让小**悄无声息的死在永乐庵。

事后姑爷发现奴婢在偷听,为了灭口先是让周姨娘冤枉奴婢偷了府中贵重物品,随后又将奴婢卖到教坊司,奴婢誓死不从,逃了出来。”

原桃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纱,纵横交错的伤疤昭示着那时发生的一切仿佛历历在目。

尽管轩辕景曜早已知晓扶桑的遭遇,在听到原桃的话语,他的心狠狠心疼了一番。

父不父,子不子,且亲生父亲是杀母仇人。

原本安静的紫仪殿,此时议论纷纷,大臣们互相交头接耳。

命妇们则愤愤不平,果然无毒不丈夫,一尸两命,这得有多狠的心?

各个贵女与公子们会都唏嘘不已,纵使他们也生在大家族当中,勾心斗角比比皆是。

但还没有哪一位和顾相一般如此丧心病狂,连自己的妻子和女儿都能下得去手。

“啪啪…”

徐鸿达怒火中烧,又气又恨,抬手扇了顾言两耳光。

可怜他做了一辈子学问,从未如此动粗过。

“柔儿和桑儿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对她们?”

顾言面色愈发的苍白,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他数十年所攒下的名誉,声望在这一刻全都没了。

“要不是岳父名声太盛,我与轻柔又何至于此。”

他原本是一介进京赶考的书生,路过襄州却被大儒的嫡女看中,一朝娶得娇妻美人。

起初的确幸福了一段时间,但随着他中举,进入官场,越来越多的人只把他当成徐先生的女婿,认为他是靠着妻子的娘家才有如今的一切。

无论他到哪去,干什么事,别人都认为他是靠徐鸿达,认为他一介穷书生根本配不上第一美人的徐轻柔。

他不服,明明他那么有才华,没有徐轻柔,他一样可以出人头地。

渐渐的他再也看不到那个美丽优雅的女人对他笑了,而他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往上爬。

某次顾言得知徐轻柔竟然想等孩子生下来就与他和离。

这让顾言非常恼火,他现在处于上升的关键时刻,怎么了能因为和离而污了名声。

在周氏的挑拨之下,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除了徐轻柔。

至于顾扶桑这个女儿,他想要有一大堆人能给他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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