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犯的罪、违的法,一桩桩一件件,全部抖落出来。
休息室里,一个女警员告诉我:“事情过去太久,你父母强迫你从事性工作可能不好查,但你放心,我们会还你一个公道。”
她说,“挣脱孝道陷阱,你很勇敢。”
我背过身,擦去眼泪。
就在刚才,村里来配合调查的婆人瞧见我,还指责我没有良心,要遭天谴。
我妈也说,她当初生我,一边难受,一边还要下地干活,挣钱养我。
而如今,我却把他们害成这样。
是我害的吗?
我跪在祖坟前,烧着祭品,不想细究这个问题的答案。
在山上,我意外看到写着傻子陈名字的石碑。
下村打听了好几户,才知道寡妇陈几月前回来过一趟,因为傻子陈死了。
怎么死的,没人知道。
我忽然想起来之前去找寡妇陈,她邻居说傻子陈拿刀砍人的事。
我在村委留了两万块钱,希望他们下次见到寡妇陈,帮我把这钱还给她。
13
爸妈和我弟,都入刑了。
直播中,一个粉丝问我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
我说:“这是他们蔑视律法道德的下场。”
幸好,这样质疑的声音只是少数。
大多粉丝都有正确清醒的三观。
说起来,还要感谢他们,因为这场网暴和反转,老林打开思路,他说:
“只有光鲜亮丽的外衣,没有稳定的内核,那这层外衣就是皇帝的新衣。”
“蔡盼楠,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读书,而不是化最流行的妆容。”
他坚持要我去读书。
老林说服老板改了我合同里的部分条款,又替我报了个画室。
他说,我化妆化得好,学画画肯定也厉害。
于是,只有小学学历,且没有任何画画基础的我,停下一年的工作,专心学了一年。
二十岁这年,我第一次参加高考。
成绩一般般,只考上二本,但我很满意。
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