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舒芳芳真想缝住舒婉的嘴巴,不是说了不要在外面提这件事吗?
舒芳芳掩住眼里的冷意,生怕舒婉再说不该说的话,连忙说道:“等过段时间,我最近手头有点急,有钱了肯定马上还你。”
“我现在有点事,先走了啊。”
说完,不等舒婉回答,转身就跑。但舒婉的动作更快,死死拉着人不让走,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姐,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你是想要逼死我吗?”
舒芳芳干笑,“怎么会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掰开舒婉的手指,可她的手像八爪鱼似的黏在手臂上,怎么也掰不开。
“大姐,那你还我钱吧,我没钱吃饭了。我今天干活的时候,都差点饿晕了!”
舒婉的语气愈发可怜,这回舒芳芳还没说话,一旁的人先忍不住了。
“舒芳芳,**都没钱吃饭了,先给点钱吧。”
“是啊,**什么好东西都想着给你送去,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舒婉看了眼说话的人,正是上午被泼的碎嘴子,忍不住感慨,现在的民风可真淳朴,一点没记恨上午泼水的事情,还帮她说话呢。
舒芳芳一脸肉痛地从兜里掏出几颗糖,这可是打算带回去给儿子吃的。
“你先垫吧一下。我现在身上真没钱,明天,明天还你总行了吧。”
舒婉接过糖,撇嘴,刚刚还看到舒芳芳掏出几张钱票,舒芳芳可太小气了,一点也不肯给,只愿意给几颗糖,吃糖能吃饱?
舒婉装作高兴的样子,“大姐,你说话算话啊!”
“好,我先走了啊。”舒芳芳说完就想走,人还没动便蓦地哽住。
只见舒婉把手竖在嘴边,作喇叭状,扬声喊道:“大家都听到了吧?我大姐舒芳芳明天答应还钱,等她还了钱,我立马把钱还给大家。”
话音刚落,人群传来阵阵骚乱。
本以为借出去的钱打水漂,没想到峰回路转,舒婉要还钱了!
当即有人问:“舒婉,你什么时候去,我明天也去。”
另一个人说:“能不能早点啊,明天下午我有事。”
“明天上午可以吗,大姐。”舒婉扭头问。
舒芳芳暗恨,捏紧了拳头,僵硬点头。
原本还想着明天装作不在家,躲着舒婉,这下她不得不留下来了。
舒芳芳一走,看热闹的人散开,舒婉便摸着瘪瘪的肚子回去了,没几分钟,传来敲门声。
打开一看,余春雁站在门口,手上端着一盘玉米馍馍。
余春雁说:“舒婉,我家还剩点吃的,你不嫌弃就垫巴下。”
“谢谢嫂子。”舒婉感动,没想到刚才说的话余春雁记住了,还特意送东西过来。
余春雁有些震惊,平常舒婉仗着是霍营长的媳妇,和她们说话特别傲,恨不得鼻孔怼人,没想到有天能听到舒婉道谢。
震惊过后,余春雁脸上的关心真切了许多,摆摆手,“都是邻居,客气什么,举手之劳而已,算不上什么。”
说到这,余春雁又忍不住说:“听嫂子句劝,凡事多和霍营长商量着来,夫妻哪有隔夜仇,说几句软话,这事……这事就过去了。”
“以后好好过日子,霍营长比别的男人优秀多了。”
瞅着余春雁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舒婉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是拐着弯提醒她杜文东的事儿呢!
舒婉哭笑不得,“嫂子,我哪儿敢给霍正晔戴绿帽啊!我外面没人!那人是我大姐一朋友,因为些事情才总找我。”
听到这里,余春雁是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这时,一旁跑来五岁小男孩,见到舒婉后,小身板躲在余春雁身后,不敢见人。
余春雁拍了拍儿子的脑瓜子,“虎子,叫婶子。”
虎子的小手紧紧攥着余春雁的衣摆,小脑袋躲起来,不肯开口。
余春雁尴尬地看了眼舒婉,“这孩子有点怕生。”
舒婉更尴尬,虎子就是账本上借钱的孩子,与其说借不如说抢来的。
原主吓唬这么小的孩子,想起就觉得脸热。
余春雁没发现舒婉的异常,向她告别,“我先带孩子回去了啊。”
舒婉笑道:“好嘞嫂子慢走。”
操练结束,许阳拉住霍正晔。
他正组织语言,想着如何委婉地提醒好兄弟,舒婉今早又和杜文东见面时,霍正晔开口了:
“我打算离婚。”
许阳惊呼:“舒婉答应了?”
霍正晔点头,“嗯,她说找到工作就离。”
“如果找不到工作岂不是一直赖着你?”
霍正晔眸光深沉,他担心的就是这个,怕舒婉想用缓兵之计拖住他。
不过他已经下决心离婚了,所以他会帮舒婉找份工作,让她没理由再拖。
霍正晔向许阳拜托,“可能要麻烦你帮舒婉找份工作了,最好有宿舍,能尽快入职搬进去的。”
霍正晔很少开口求人,这次他开口,看样子是真下决心了,许阳拍胸脯保证,“放心,包在我身上。”
许阳的母亲是供销社会计,父亲是食品厂厂长,姐夫是木材厂主任,要一份工作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霍正晔感激,“多谢了。”
许阳摆摆手,“这不算什么,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
说到这,许阳忍不住又说:“刚刚我还在想怎么开口,既然你们要离婚,那我也不顾忌了,舒婉今早又去见那个大学生了。”
“虽然你们要离婚了,还是让舒婉注意点,影响不好。”
霍正晔脸色发黑,拳头捏得吱吱响。
虽然他和舒婉之间没感情,但作为一个男人,无法忍受媳妇给自已戴绿帽子。
一路上,霍正晔黑着脸回到家,发现大门反锁着,怒气更重了。
霍正晔拍门像砸门,砰砰作响,邻居围过来,窃窃私语。
“霍营长怎么回来了?看起来不太高兴。”
“听说舒婉早上又出去了,就我说啊,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种侮辱。”
“这么久没开门,舒婉不会晕倒了吧,刚不是说好几天没吃饭了吗?““不会吧,舒芳芳不是给了几块糖吗?”
“糖又不顶饱,舒婉千万别有事,欠我的钱还没还呢。”
“……”
周围小声议论声,源源不断涌入霍正晔的耳朵里,霍正晔脸色愈发难看。
刚打算翻墙进去,便看到紧闭的大门从里打开,探出一张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