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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之后,我和前夫都重生了。

我理所应当再次提了和离,他却阴恻恻开口:“想和离,除非我死!”

……

痛。

浑身到处没有不痛的地方。

最痛的,是被利箭贯穿的心口。

余惜鸢咽下最后一口气时,眼底倒映着她的夫君唐令舟放下弓的模样。

冷汗涔涔。

余惜鸢从梦中惊醒,骤然自榻上坐起。

她望着周遭屋内熟悉的摆设,思绪才渐渐回神。

饶是已重生半月,前世之事却依旧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

透过大开的木窗,余惜鸢的目光落在院子里练剑的男人身上,不觉浑身发寒。

那是她如今刚成婚一年的丈夫。

也是将来会领兵抄了她的家,一箭了结她生命的男人。

正出神间。

唐令舟不知何时已进屋,冷淡朝她瞥了一眼:“晚膳我便不回来了。”

放下剑,他转身便要走。

余惜鸢攥紧手,才鼓起勇气叫住了他:“晚上我等你回来,有事想同你说。”

“好。”

唐令舟淡淡应了声,大步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余惜鸢眼底悲切翻涌。

前世,她怀着满腔爱意嫁给唐令舟。

唐令舟公事繁忙,她便体贴主动,专心致志做他的贤内助。

唐令舟仕途步步高升,她便将往来人情打点得井井有条。

她本以为,自己能就这样同他白头偕老。

直到婚后第五年。

余家遭人构陷,身为北镇抚司指挥使的唐令舟亲自带兵抄了她的娘家,任凭她如何求情,他依旧将她的爹爹、娘亲、兄嫂一并处死!就连她那几岁大的侄儿都不曾放过!

事后,唐令舟对她的解释也只有一句——

“我是奉命行事,公事公办,夫人节哀。”

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不带任何感情。

那一刻,余惜鸢仿佛才明白,为何外界都传唐令舟是冷面阎罗。

他没有心的。

后来余惜鸢郁郁寡欢,缠绵病榻。

唐令舟却不闻不问,似乎从未察觉。

她终于死心,跟他提出和离。

谁料和离的第二天,她却被唐令舟的仇家掳走!

仇家将她四肢筋骨打碎,血淋淋的吊在寨门上,试图以此跟唐令舟***。

强撑着最后一口气。

余惜鸢听见了远处的马蹄声,她以为唐令舟是来救她的。

可他是来杀她的。

——“我这人平生最恨受威胁。”

冰冷无情的话语振聋发聩。

响彻在余惜鸢的魂魄深处,遍体生寒。

是以今生重来一遭,余惜鸢再不敢爱他了,她只想好好活着。

晚膳之时。

余惜鸢才踏入膳厅,便听见婆母尖锐的嘲讽声。

“你这做儿媳的架子倒是比我还大了,日后用膳是不是还得八抬大轿去请你?”

余惜鸢脚步一顿。

望向总爱刁难她的婆母,她心底忽生出一股无力疲倦来。

余惜鸢知道,一旦婆母开了这个口,这顿饭她定然是吃不顺心的。

前世,她生怕让唐家人不开心,总活得卑微谨慎。

如今却是觉得没劲极了。

片刻,她低头哑声回:“既然婆母看我不惯,那儿媳便让厨房将晚膳送去我屋子里,不在这里惹婆母厌了,儿媳告退。”

语罢,她不顾唐母铁青的脸色,兀自转身离去。

她已厌倦唐令舟,亦厌倦这唐家的一切。

没有心力再去周旋这些事了。

深夜。

烛火摇曳几下,忽地熄灭。

余惜鸢正要入睡之际,能感受到唐令舟的身躯向她靠近。

炙热呼吸喷洒在她耳畔。

带着薄茧的大手轻易便解开了她腰间的系带,钻入衣摆深处。

她伸手抵在男人的胸膛,试图阻止他更进一步的动作。

可满腔的呜咽被尽数堵在唇齿间。

她无从抗拒,身子发软轻颤,如同一叶孤舟被迫承受着海浪汹涌的撞击。

不知过了多久。

这场情事终于作罢,余惜鸢眼尾发红,回过神来,却见唐令舟已经起身。

“你先睡,我还有公文要处理。”

唐令舟依旧是那副冷淡的神色,转身就要走。

余惜鸢心下一紧,哑声叫住了他——

“唐令舟,我想跟你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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