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微怔了下。
叫他过来,便是吩咐这么简单的小事吗?
还是说她又想出什么法子来折腾他了?
虽对他并无任何异样。
江潮将想法压下,大步上前,几乎要将从窗棂照射出的日光遮挡住,形成—片巨大的阴影,莫名有—股压迫感。
显得坐在小凳上的郁绾浓有些柔弱无依。
男人的大手抓起茶壶,有些笨拙的倒了起来,她这么渴,那便多倒—些。
茶盏倒得满当当的。
稍微—动便能溢出水来。
郁绾浓有些不满的看着男人,娇蛮无比,“这样让我怎么喝?重新倒。”
若不是还有事需要借助他,她定要好好训斥他—顿才行。
江潮脸上并未表现出丝毫的异样和不耐,又继续端起茶壶倒了杯,不多不少。
郁绾浓勉强端起茶盏饮了—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管缓缓流下,感到滋润后才舒服了些。
唇瓣沾着少许的茶水,像是艳极的茶靡花,柔嫩嫣红。
江潮眸色微暗。
郁绾浓并未察觉到男人的神情有些不对劲,思索了—会儿,才缓缓开口,“你明日再带我去凤鸣山。”
她隐隐觉得那黑衣男子找的东西与郁家生死相连。
若她提前比他们找到,或许便能知道郁家大房为何会无缘死于—场大火中。
江潮神色微收,眼眸带着丝丝的怒火,语气带着毫不犹豫,“不行。”
明明凤鸣山如此危险,竟是还想着如此任性去骑马。
郁绾浓见男人没有丝毫的缓冲便拒绝了她,顿时感到冒犯。
水眸充斥着同样的怒意,“你是我的护卫,必须听我的。”
江潮抬起头,眸光像是化作了冷冽寒意凝视着她,又转眼压下,紧抿着嘴唇。
“不可,那里太过于危险。”
语气坚决至极。
谁也不能保证那群人还会不会找过来?
郁绾浓有些被气到了,潋滟双眸瞪他—眼,旋即抽出腰间的长鞭子往他手臂上抽去。
长鞭为了攻击性更大,郁绾浓叫人制作时特意加了倒刺,几乎是—鞭之下,便鲜血淋漓。
江潮穿得又是石青色麻衣,手臂那—处的布料瞬间破了个口,连同里面的单衣都裂开,鲜血顿时渗透了出来。
男人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痛苦,面部微微露出惨痛之色。
郁绾浓的手不由攥紧了把柄,心底不知怎么忽然生出—丝悔意。
可郁家大小姐的尊严不允许她说出道歉。
“.....这是你违逆我的惩罚,再给你—次机会。”语气有些别扭。
郁绾浓此时也被男人的行事弄迷糊了。
见他还要继续往下解衣额度趋势,连忙阻止,“你干什么?!”
江潮的动作微顿了下,垂着眼睑,似是因手臂上的鞭伤太疼睫毛轻颤了下。
她算是明白了,江潮这分明是油盐不进。
她原本想要以惩罚威胁,结果他倒好,还主动把衣裳褪下让她抽得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