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顾瑶瑶魂不守舍的。

政卓等顾瑶瑶放学时，顾瑶瑶已经成了没精神的小呆瓜，一路不说话的到了顾家别墅。

政家院子宾利停在门口，好像在拉什么行李，两姐妹看到了政卓，他果然是要走了，相视片刻，顾瑶瑶别开了眼。

“顾瑶瑶，我就要走了。”

少年跑过来，递给顾瑶瑶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顾瑶瑶问。

他答：“告别礼物。”

连告别还有礼物，顾瑶瑶眼下忽然红了起来，政卓要走，她怎么那么难过，虽然政卓早就告诉她了。

顾瑶瑶抱着小盒子，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她情绪丰富的大家都拿她没办法，哄来哄去才把小姑娘哄好。

政卓问道：“顾瑶瑶你能不能......”

顾瑶瑶睁大了眼睛，有些疑惑。

但因为是政卓最后一次向她提要求，顾瑶瑶又很认真，轻声问：“什么？”

“你能不能让我捏捏你的脸。”

政卓询问道，在顾瑶瑶的默许下政卓终于如愿以偿的捏到了她的小脸蛋。

跟想象中的一样。

那天政卓走的时候天很晴，飞机起飞看着一望无际的蓝天，机窗外只有云朵跟阳光，他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纯净的颜色。

就在那一刻，政卓对世界的认知有了完全不同的感受，原来在肮脏不堪之外，还有顾瑶瑶。

很多美好不再是只有想象，而是在顾瑶瑶弹起琴时，用身体和耳朵去体会，他被打动了，然而在懵懂的年纪，在钢琴结束的瞬间戛然而止。

.......

莫名的失落让顾瑶瑶晚上睡都睡不着。

她心乱如麻，再加上学校里发生的事，她不是顾家的孩子，大家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张嫂真的告诉所有人了？她不想告诉政卓，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承受。

次日在去学校时，班里的同学开始隐隐约约的有排挤顾瑶瑶的趋势了，顾瑶瑶不反驳大家就当她默认。

连下午的集体活动，都没人来找顾瑶瑶。

她一个人抱着篮球，走过女孩堆时，大家都嫌弃的捂着鼻子，好像她身上有什么恶心的味道。

顾瑶瑶独自缩在操场铁网的一边，她好想姐姐，好想政卓，好想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为什么，她都已经尽力了。

她低垂着脑袋，看着自己被同学踩脏了的白色球鞋，轻轻的用手指擦去，却还是那么的脏。

就像同学们小声说她是阴沟里的老鼠般。

在这个学校里，大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了，尽管顾瑶瑶吃的用的穿的都不差，可大家对于她还是不那么仁慈。

一声声球声响起。

班长穿着一身球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顾瑶瑶抬头看去，还以为班长也是来欺负她的，或者想让她走开，不要影响到他打球，顾瑶瑶挪了挪屁股准备走。

这个班级是新组成的，顾瑶瑶对班长自然不熟悉，连他叫什么她都不记得，就觉得班长很高，说话什么的都很拽。

班长忽然蹲下来，从兜里掏出来一瓶矿泉水，问道：“你喝吗？给你。”

顾瑶瑶的水杯已经被打水的同学扔了，顾瑶瑶一下午都没喝水，原本鲜艳的双唇干干的，像一朵需要浇水的玫瑰。

她点点头，小声道：“谢谢班长......”

“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叫什么？”

男孩的声音充满磁性。

顾瑶瑶怯生生的摇摇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没了政卓她只能自己承受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