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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很快换好衣服走过来在我旁边躺下。

她下意识凑到我肩膀靠着：“今年林林的手续弄好了吗？”

我闻到她身上清新的沐浴露味道，心理一阵恶心，冲进卫生间吐了个干净。

因为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胆汁都吐出来了。

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嘴唇干裂。

苏念着急地等在门口：“你是不是肠胃炎犯了？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她满脸焦急，眼底全然是对我的担心。

一点不掺杂水分。

她一直都这样，是个好妻子，也是好妈妈。

能照顾好所有人，也能安排好所有事。

所以这么多年，我习惯了听她的安排，竟然都没想过她安排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拒绝了她的提议。

“你身上的沐浴露太难闻了，我恶心。”

“换了吧。”

苏念立刻答应下来：“我明天就让护士长帮我买新的。”

我刚坐下的身子停住了。

两年前，沈易从国外回来之后，苏念也从主治医生升为副主任医生。

加班多了，手术也多了。

像今天这样一身水汽地回来也越来越多。

所以——

那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了？

我狠狠咬住下唇，能感觉到血腥味在嘴里漫延。

包围我的全身。

当晚我第一次背对她躺下，能感觉到她伸过来的手，慢慢又缩了回去。

半夜，我睁开没有一丝睡意的眼睛。

打开了她的窃听。

她的密码只有一个，是当初我们认识的时间。

现在回想，那她她不止认识了我，还认识了沈易。

点进第二系统，她跟沈易的聊天记录很长。

这是沈易另外一个我不知道的微信号，从两年前他回来开始，一直到刚才。

两个人每天都在发信息，有时候几条，有时候几十条。

就在刚才，沈易问她：【念念，咱们还要瞒多久？】

苏念：【先瞒着吧，这么多年他都没发现，以后也不一定知道。】

苏念：【他很喜欢林林，这件事不能着急。】

沈易：【抱歉，都是因为我——】

苏念：【宝贝儿，你想多了，是我一直放不下你，我会跟他结婚只是因为孩子。】

【这么多年，我爱的一直是你，从来没有忘记过。】

沈易：【可贺凡是真的爱你。】

苏念：【我知道的，我对他的感情很复杂，没法说。】

后面还有几行聊天记录，我看不下去了。

她爱沈易。

那我呢？算什么？

一个备胎，还是一个经济适用男？

卧室的空气忽然变得很稀薄，让我呼吸困难。

把她窃听恢复好之后，翻身起床。

关上卧室门的瞬间，我看着她安静的睡颜。

眼底一片沉寂，能吞噬一切。

苏念，你好像忘记了，当年是你求着我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