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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这场宴会她还是早退了，先行离开的路上，程疏苒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这是求婚成功、着急来找我们定婚礼的时间了？我们的旅行还有两个星期，再急也要等我们回去啊。”

这时听到***声音让她有些想哭，只能努力睁大眼睛忍住泪意，语气却难掩哽咽。

“妈妈，那个约定，我输了。以后我会听你们的话，一切都听你们的安排。”

听筒里安静了下来，许久才重新传出一声叹息。

“我就知道那小子不靠谱，或许会伤害到你，可当初你执意和他在一起...”

“不过现在也不晚，你还年轻，还来得及。”

被至亲安慰确实是治愈情伤最有用的良药。

他们甚至提出要结束计划中的旅行赶回来陪她，被程疏苒拒绝了。

挂断电话时天色已经接近深夜，霍驰野还是没回来，她知道他今晚可能不会回来了。

程疏苒洗漱后躺在床上看天，大脑嗡嗡作响。

这一天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几个小时前还在一脸幸福骄傲地和爸妈确认婚事，认为他们的爱情拿下了那场赌约的胜利。

在即将迎来圆满的最后一刻又亲眼窥见残忍真相，多年信仰一瞬崩塌。

心脏处感到实质的刺痛，一下又一下，让她忍不住蜷缩起身子。

眼泪湿透了半边枕头，哭到力竭，程疏苒才沉沉睡去。

睡梦中，她见到了几年前那个眼中只有她一个人的霍驰野。

“怎么样，叔叔阿姨怎么说？他们答应我们结婚了吗？”

“我知道了，没关系的。你年纪还小，他们有顾虑也很正常。”

“我可以等，也会好好努力，努力给你更好的生活。”

“五年而已，我们会有很多个五年，反正我只要你。”

骗人的，没有了，我们甚至没能坚持到第一个五年结束。

被闹钟吵醒，程疏苒揉了揉哭肿的眼睛坐起身。

看到了床头柜上摆着的，她和霍驰野的合照。默默良久，然后伸手将它扣了起来。

到达片场时，霍驰野正在和白露露一起吃饭，“太麻烦你了，还特意绕路为我买早餐。”

“没事的，你上次说过这个好吃嘛，我就特意去了一趟。”

看到两个人眉目传情，霍驰野为了一碗海鲜粥满脸感动，她有些想笑。

他们在一起五年，同居近四年。

为了照顾他，让他安心搞创作，程疏苒慢慢包揽了家中所有后勤工作。

从一个十指不沾羊春水的人到熟练地为他做饭煲汤，他那时也这样感动过吗？

或者有过吧，只是看他现在对白露露感恩戴德的样子，他还记得起曾经的感动吗？

二人的涟漪氛围从看到程疏苒那一刻被破坏了个干净。

霍驰野神情闪过些不自然，白露露则一改刚才温柔的样子，眼神轻蔑地看着她。

将出差带回来的，关于下一部戏取景地的资料交给他，霍驰野只扫了一眼就丢到了旁边。

“辛苦了。”

“昨天...是我不对，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程疏苒想说不用了，但是霍驰野已经自顾自地将一个礼物盒子拿出来打开。

知名品牌，价格不菲。作为道歉礼物的确拿得出手。

可是她却高兴不起来，因为那是白露露昨天收到的生日礼物的配货。

程疏苒昨晚临走时亲眼看见他将包包送出去的。

“怎么样，喜欢吗？喜欢的话就不要生我的气了。”

“我没生气。”程疏苒语气淡淡，她真的已经不生气了。

“不生气就好，那我先开工了。”

霍驰野说完，独自走出了休息室。

一直没说话的白露露此时开了口，“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什么？”程疏苒转过身看向她。

“别装了，昨天那些话你都听到了。我们的事情，你也猜到了，对吗？”

“所以呢？”程疏苒反问。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他？”

“你们啊，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凭着那点旧情又能留住他多久呢？不如趁早离开体面些。也不耽误你在普通人里找个适龄的男人结婚嘛，毕竟凭你的条件，再过几年可就难了。”

“我们才是最般配的一对，你已经帮不上他了。昨天我才为他新电影拿下了一个广告赞助，那可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来的。你知道这些对他的事业来说有多重要吗？”

白露露越说越是得意，看上去似乎不想搭理她这么一个对手，但又不得不‘好心’提醒她几句。

程疏苒看她鄙夷的眼神，也笑了出声。

“现在娱乐圈都不讲究德艺双馨了，这我知道。但能做到像你这样，当小三还理直气壮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你说什么？！”白露露变了脸色，没想到这个小助理这么不识抬举。

此时正好有人来敲门叫她去拍分镜。

白露露只能恨恨瞪了程疏苒一眼，丢下一句狠话后踩着高跟鞋离开。

“不识好歹，你给我等着。”